兒,又縫合傷口,她開始時還不覺得,可是回來的路走一半時,她的腳就完全的軟了,疲倦如潮水一樣上湧,讓她覺得腿似有千斤般重。
看著華寧錦臉色蒼白鬢角滲著冷汗,清冬和清秋連忙快步走出去喊了伺侯的婆子,抬了已經準備好的熱水開始忙碌。
泡到熱水裡,華寧錦才舒了口氣。現在天氣寒冷,剛剛涼風透過披風吹進來,讓她更是冷得想打冷戰。現在終於有些暖熱了。
蕭君昊倚在綠蘅院裡的床上時,已經是入夜時分了。他抬起頭,冷凝的表情似乎已經結了霜。
“爺!”蕭東走進來,“已經準備好了,亥時三刻就出發。”
“大哥!”蕭君益的臉上帶著不贊同,他的手臂與肩膀皆包著白色的棉布。“空顯大師不是說了,你的傷一定要靜養,你怎麼……”
“不必說了!”蕭君昊一臉冷肅的抬頭,阻住蕭君益的勸說。“現在是什麼時候?一切都按之前的決定繼續。”
“蕭一!”蕭君昊抬起頭看向一側站著的侍衛。“我吩咐你的有沒有做?”
“已經問過了。”蕭一低頭。“目前,只有公主府的七姑娘在福光寺裡小住。”
公主府?
蕭君昊忽然想到了那個元姑娘到底是誰。難怪,這聲音,是那麼的熟悉。
黑色的雙眸,猛得射出侵略至極的目光。
他想要她!
☆、回程 ☆
馬車外瑟瑟的腳步聲,把華寧錦自睡夢中驚醒。她睡得本就不沉,這一驚,身上就是一冷。
“姑娘,做噩夢了?”青媽媽連忙把打了個冷戰的華寧錦攬在懷裡。
身上一暖,華寧錦貼靠到青媽媽溫暖的身上,熟悉的人體溫度讓她有些安心的舒了口氣。
車子外面,傳來侍衛呵斥的聲音,華寧錦看了看窗子,發現外面的陽光已經西斜了。
“青媽媽,外面還有人?”
“姑娘不用擔心,馬上就到尚京城的官道了。應該沒事了。”青媽媽撫了撫華寧錦烏黑的頭髮。
“可是媽媽,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流民?”清冬的眼睛裡閃過膽怯。
“聽說是從南越府過來的,一些被流匪逼得流離失所的,還有一些是今年大旱家裡沒了進項的。”
侍衛的呵斥的聲音漸漸消失,華寧錦看著車廂晃動著的車頂,想著這一路看到的那些衣衫襤褸面色黃瘦的流民,心裡那種不穩妥的感覺更加的強烈。
自古以來,哪朝哪代,一旦有流民出現,基本也就到了亡國或是戰爭的時候,這一次,會不會例外?
“姑娘醒醒神,馬上就到府裡了。”青媽媽看著懷裡發著呆的華寧錦,不由得有些擔心。
不知道她家的姑娘是否是被流民嚇到了,一直是若有所思的模樣。
前方傳來馬伕停車的聲音,華寧錦不由一驚,青媽媽連忙掀起車簾詢問,卻是府裡大郎君擔憂華寧錦的安全,派了一些侍衛過來接應。
馬車駛進了公主府的二門處停下,青媽媽扶著華寧錦下了車,華寧昱一身淡青色滾紫邊繡著青雲紋的箭袖,正一臉焦急的等著,看到華寧錦下車,眼裡一喜,連忙迎上去。
“元七,怎麼樣?這一路上可還安好?聽巡城司傳來的訊息,平川府路上不太平靜,大量的流民從南越府那邊過來了?”
“有遇到,不過還好有侍衛,沒什麼事兒。”華寧錦乖巧的回答,任華寧昱關心的上下打量著自己。
“那就好,馬上入九了,我那邊新得了個消寒圖,是傅春山大家的真跡呢,一會兒讓文竹給你送去。”
“是我最想要的那個?”華寧錦眼睛一亮。
她一直想要傅春山大家畫的《九九消寒圖》,那畫清雅秀麗畫風深得她心。
“見過大郎君、七姑娘!”魏嬤嬤恭敬的站在一側問好。“長公主請七姑娘馬上過去。”
“大母有事?”華寧錦與華寧昱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
以往華寧錦回到府裡,都是任她直接回院裡休息,第二天再拜見請安的,現在雖然天色尚不算太晚,可是長公主這般急切的要見華寧錦,還是第一次。
“白日宮裡的嬤嬤來傳了太后的懿旨,想來是和此有些關係。”
“太后的懿旨?”華寧錦有些疑惑的和華寧昱互看了一眼,兄妹兩人乾脆結伴而行,一起去了禧榮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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