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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正在這時,後面又出現了美國坦克。坦克炮像毒蛇噴吐毒汁一樣,瘋狂地發射著炮彈,河岸上的日軍官兵和日本僑民都成了活靶子,一個個被炸得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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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蕩呂宋島(4)

這樣的悽慘場面,幾天以後再一次重演。當時人們正由農場學校出來向山坡上爬。美國飛機發現人群后立即俯衝掃射,眨眼間一個個被子彈擊中,紛紛從坡上滾落下來。有的腦袋摔碎了,有的肚子流血,有的四肢不全。

僥倖逃過劫難的那些人,在到達少數民族內格里特人的住所後,又找不到一粒米。

飢腸轆轆計程車兵在內格里特人的房旁邊發現了一種小粒的紅色果,放在嘴裡一嘗,略有甜味。可在邊吃邊找的過程中,有的人開始喊肚子痛,吃得過多的人竟突然死去。還有一種生長在藤枝上的果實,像黑豆那樣大,一些人吃後也中毒身亡。

沒辦法,後勤部隊只有殺了用來馱東西的水牛充飢。丟下的骨頭和牛皮等物又被兄弟部隊撿去“物盡其用”。他們用小刀切開牛角,吮吸角內滲出來的像豆槳一樣的汁液,把牛蹄子洗淨,把牛皮切成小片片,再放在火上翻烤,而且吃得津津有味。

到了這種時候,老鼠竟成了士兵最喜歡的美餐……

這種痛苦的日子一直持續到8月中旬。躲在森林中的日軍士兵們終於發現,一直在頭頂盤旋的美國飛機不見了——戰爭結束了。

一向養尊處優的山下奉文倒沒有受到飢餓的威脅,但他於8月15日從廣播裡收聽到日本天皇裕仁的停戰詔書,知道死守菲律賓沒有用了。8月21日,他接到了南方軍司令部關於停戰的命令。

9月3日,山下奉文同方面軍參謀長武滕章、西南方面艦隊司令大川內傳七前往碧瑤城內的高階專員別墅去簽署投降書。當山下奉文再次出現在碧瑤小城的街道上時,他已不再是小城的絕對統治者,沒有了當年勝利者的那副霸氣,幾個月的野外生活令當年號稱“步兵炮”的強悍之徒疲憊之極。他想到了作為一名戰敗者向敵人投降的難堪,想到了徹底解除武裝,向勝利者雙手奉上指揮刀的窘境,但他根本沒有想到,前來參加投降簽字儀式的盟國代表之一,就是曾在幾年前打著白旗向他投降的英軍將領帕西瓦爾。

由於山下只能掌握駐在高山防線上的日軍部隊,控制不了那些鑽在密林中躲避美軍飛機的散兵遊勇,致使日軍各部隊陸續走出密林向美軍投降的事拖了很長時間。

菲律賓戰役的最後一幕是雙手沾滿血腥的日軍駐菲律賓最高陸軍指揮官山下奉文被處死。1946年5月,日本婦女山下久子接到一份書面通知:“山下奉文,於昭和21年2月23日在呂宋島馬尼拉因系戰犯被處死刑,特此通知。”

曾經被稱為“馬來之虎”的戰場屠夫山下奉文最終受到正義的懲罰。但他的名字並沒有隨之走上絞刑架而湮沒在歷史的塵埃中。戰後40多年間,“山下奉文”這個名字仍一次又一次見諸報端,在菲律賓,在美國,在日本社會上引起人們的廣泛注意。這是因為,他的名字與一大筆充滿血腥氣卻又十分誘人的金銀財富緊緊連在一起。

根據傳說,山下奉文和他的部下一起曾在東南亞各國掠奪、搜刮了大量金銀財寶和各國貨幣。美軍登陸後,他把這些財寶藏在菲律賓的一處神秘地點,這批財寶也因此被稱為“山下奉文寶藏”。上述傳聞從來沒有得到證實,但幾十年來為尋找寶藏而傾家蕩產的人卻不在少數。1975年,當時的菲律賓總統馬科斯曾委託國際貴金屬公司到菲律賓尋寶。這家公司在從事尋找黃金和貴金屬方面很有經驗,經過長時間的努力,在事情似乎略有眉目的時候,公司方面聽說馬科斯要殺人滅口,於是燒掉標明可能隱藏財富的172個地點的地圖,逃回了美國。1983年馬科斯宣稱,已經在聖地亞哥要塞地下找到了財寶,山下奉文曾在那裡駐紮過,並且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是日本憲兵宿舍,最有可能埋藏著鉅額財寶,有關情況不久將公佈於世。馬科斯此舉只是想讓那些打“山下奉文寶藏”主意的人死心,由自己來獨吞寶藏。可實際上直到他下臺,也未能見到任何財寶的蹤影。但那些為財寶而著迷的人並不死心,不少菲律賓人和外國人合作成立探寶公司,在菲律賓全國到處尋寶,那些被認為是藏寶的古墓、城堡、歷史古蹟、教堂和校園等都已被挖掘的面目全非,入地三尺,卻一無所獲。前些年,菲律賓政府要查封前總統馬科斯在國外賬戶上的鉅額存款,理由是那是被貪汙的國家財富,而馬科斯夫人卻站出來辯解說,這些錢是他們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