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烏魯西有沒有發現這個事實?這很重要嗎?
不大的小湖中水波盪漾,兩人的動作攪渾了一湖碧波,濺起的水花已經徹底浸溼了拉姆瑟斯身上的長袍,而烏魯西髮絲上也掛上了水珠,在月光之下折射出迷離的光暈。
因為打鬥,兩人的呼吸都有些亂了,然而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卻生出來,幾乎是前一刻兩人還在肢體相擊,下一刻他們就隔了幾步站立,一切動作都陷入靜止,只剩下呼吸的起伏。
然後拉姆瑟斯發出一聲輕笑,伸手在臉上一抹,把那些水漬擦去,接著手往下移,把身上溼重的長袍脫下,就這麼丟在水裡,發出一聲悶響。
烏魯西以指為梳,簡單地把頭髮向後颳了刮,動作隨性,倒意外展現出幾分野性的氣質,和平時無論是溫和還是冷厲都顯得極度自制的樣子有種異樣的差別,引得拉姆瑟斯眯起眼,忍不住往下嚥了口唾液。
對於他的動作,烏魯西毫不在意,他只是低頭看了看有些的水,不由皺眉,隨手捧了幾捧稍微乾淨一點的水從頭上澆下去,粗糙地把自己洗乾淨,然後直接走上岸,沒有顧忌自己未著片縷的身體。把放在火堆附近的乾淨衣物衣物拾起,穿好,然後就著火堆的熱度慢慢烘乾自己的頭髮。
站在水裡,拉姆瑟斯看著烏魯西一件一件穿好衣服,痛苦地低頭,發現即使是泡在冷水裡面,攻擊性的器官也已經是蓄勢待發,根本壓抑不下去。他到底是該高興烏魯西對自己的防線一道一道被攻克還是該痛苦總是會遇到這樣無比憋屈的狀況?拉神啊……
然後他也走上了案,順手把堆在旁邊的衣物全部在湖裡漂了幾下,提著一堆溼漉漉的衣服大喇喇地走到火堆邊,對於自己某個興奮的部位完全沒有一點害羞的意思,把衣服隨意架在火堆旁之後,也扯過乾淨的衣服,但是沒有像烏魯西那樣仔細的穿好,只是在腰上草草一裹,就坐到烏魯西旁邊。
這種狀態倒也有趣,剛才在湖裡的時候拉姆瑟斯長袍裹身,烏魯西卻沒穿衣服,現在的情況正好倒了個個兒。不過這兩人似乎沒什麼感覺,在金紅色的火光下,兩個人的臉上都浮上一層金漆的色澤,像是雋永的雕像。
用於燃燒的是一些乾枯了的仙人球,混合著駱駝糞,所以火焰並不大,烏魯西注視著火光,眼神有點呆愣,似乎是在發呆。這在他身上時極少的情況。而就在這時,拉姆瑟斯突然出聲了。
他說:“烏魯西,我想要那個位子,很想。”最高的地方,是他最渴望的,至高之處,掌握天下的權利,他一直覺得那裡才是最適合自己的地方。
“啊。”一個音就是對方的回應,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烏魯西到底是贊同或者只是應付。
不過拉姆瑟斯不在意,他繼續說著:“我有能力統治這個國家,我知道我可以做到。”比起現在的法老或者是奈芙提提,拉姆瑟斯知道自己可以做得更好,他可以帶領這個國家走上最輝煌的頂峰。
“但是,一個人或許會吃力,我想我需要一個宰相和大祭司。”擁有僅次於他權利的宰相,加上掌握了整個國家宗教權利的大祭司,是他能夠予以的最高的位置和最大的信任,這樣的位置其實已經可以威脅皇權,甚至和皇權平起平坐。拉姆瑟斯沒有直接說出的意思被藏在話語的背後,平淡的口氣無法掩飾他極度認真的態度。
“你是不是願意,幫助我?”幾乎有些遲疑的問話,拉姆瑟斯忐忑著,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一直以來他和烏魯西之間的相處不過是憑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在彼此的底線之間徘徊,拉姆瑟斯並不清楚烏魯西到底是什麼想法,他知道對方會允許某些事情的發展,卻不知道烏魯西是不是樂意見到一些事。是的,即使他不問這句話烏魯西也一定會幫助他登上法老王的位置,然而誰知道這是為什麼?到底是因為他拉姆瑟斯是唯一合適的人選才勉強的選擇,又或者是烏魯西的確願意幫助他呢?
明明不該去想這麼多,但是卻忍不住想要知道,連拉姆瑟斯自己都說不清楚他是怎樣的一種心態,雖然一步一步接近了烏魯西,一步一步踏入對方的領域,卻還是計較著那些細節的東西。
他等待著烏魯西的回答,手指忍不住攥緊了。
“……我不會對你行禮。”似乎是牛頭不對馬嘴的一句話,卻讓拉姆瑟斯全身一震,睜大了眼。
宰相或者大祭司的身份,並不一定要對法老跪拜,然而平時也有著對王的禮節,烏魯西的話語,已經是預設,只不過依著自己的驕傲不願意把自己擺在拉姆瑟斯下屬的位置,所以拒絕了行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