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
“哥,我不想讓小七記得這些骯髒的交易。”韓阡陌抱著白離若,面目蒼涼。
“隨便你,反正你最擅長的就是洗去記憶,不是嗎?”雲景陌淡然的推開房門,萬丈光芒倏然射了進來,他臉上前所未有的堅定,佈置了這麼久,是該收網的時候了。
風漠宸很著急,白離若失蹤了,他去了韓阡陌的別苑,裡面空無一人,問了宮門的侍衛,沒一個看見他們出宮,他們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帶著她的離若消失了……
玄代連續幾天一直在哭,奶孃怎麼哄都不乖,除非風漠宸親自抱著他,他才安穩下來,小手摟著風漠宸的頸項,怎麼也不願放開。
三天以後,凌洲的雲家突然得了一道先皇的密旨,證實了風漠宸確實非皇子,這道聖旨公佈天下,風漠宸的立場變得相當難看。
頓時天下變色,風起雲湧,雲家打著為風漠然報仇的旗號,召集了四方群雄攻入京城,安穩了兩年的楚國,再起內亂。
風漠宸守在邊疆的五萬精兵,接到他的密旨,暗兵不動,華家的蝦兵蟹將與天下群雄周旋,兵敗如山。
風漠宸坐在御書房中,已經半個月沒有開口說話,玄代哭了睡,睡了哭,他始終巍然不動,宮中的下人都懼怕華馨的絕殺宮勢力,不敢逃,卻在背地裡把風漠宸罵了個狗血淋頭。
明明是個野種,卻裝作龍子,還在皇帝的位置上坐了半年,民間罵的就更難聽,原本華馨在攻克京城的時候,所犯下的孽債,全部的安在了風漠宸的頭上。再加上他軟禁生母、一則聖旨滅了柳家,世人已經將他訛傳了一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
任憑外面風雲變色,風漠宸則坐著巍然不動,他不明白,那則重要的聖旨,怎麼會落在了雲家;他不明白,她為什麼在這種關鍵時刻拋下他和玄代;他不明白,曾經的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嗎?
華馨來的時候,玄代正在拽著風漠宸的褲管嚎啕大哭,外面奶孃急的跺腳,奶孃沒有命令,不能私入御書房,只能在外面幹看著玄代大聲哭泣。
玄代哭的時間太長,稚嫩的嗓音有些沙啞,嘴唇隱現青紫色,他漣漪的眸子仰視著風漠宸,可是風漠宸對他不聞不問。
華馨上前,將玄代抱了出去遞給奶孃,狠狠的一個耳光扇在了風漠宸臉上,“現在百官已經罷朝,你是不是要等到雲家和上官家攻進京城的時候,你才醒來?”
風漠宸微微動了動乾裂的嘴唇,抬起眸子看著華馨,可是終究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華馨喟出一聲長嘆,滾金邊鑲錦長裙迤邐在地上,她緩慢轉身,拽地長裙就在地毯上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你還沒明白過來嗎?雲家籌劃這一切,已經是很多年了,先是安插白離若在你身邊,藉助你的手利用絕殺宮的勢力救出雲景陌,然後在我們的大計完成之時,白離若利用你一點點的剷除朝堂上雲家的異己,包括我在內……”
華馨蹲在風漠宸身邊,風華依舊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宸兒,從小我就告訴過你,不要感情用事,結果你呢?”
風漠宸依舊沒有說話,薄削的嘴唇猶如縫合了一般,蒼涼的目光看著華馨,眸底的哀傷,猶如一個無底的黑洞。
華馨已經有了魚尾紋的眼睛上淌出兩行清淚,“宸兒,我們敗了,我一生運籌帷幄,建立絕殺宮攻破天下,沒想到,為別人做了嫁衣!”
風漠宸臉色動容,嘴唇顫抖了半天,才吐出一個字,“娘……”
華馨淚如雨下,緊緊的握住風漠宸的手,“宸兒,你帶著玄代離開,從此隱姓埋名過你想過的生活去吧。”
風漠宸絕美的鳳眸中流轉出淒涼的滄桑,他想過的生活,只是和離若在一起,可是現在離若不見了,他還要怎麼去過?
“娘,你告訴我,我爹是誰?”風漠宸緩慢的,沙啞的吐出這幾個字,半個月沒有開口,他的嗓子已經壞掉了,以前清醇厚雅的聲音,現在變的粗嘎倍感蒼涼。
華馨抬頭,眸中的淚水不斷打轉,定定的道,“你的父親就是先皇,他因為我早產生下了你而懷疑我們母子,可是你確實是他的孩子,娘這輩子,沒有做過對不起先皇的事情,是上官媛一次次把我們母子逼往絕路!”
“娘,對不起……”風漠宸粗啞著聲音,反握住華馨的手。
“宸兒,是孃親對不住你,從小對你要求苛刻,甚至剝奪了你選擇生活的權利,你明天就帶著玄代離開,不要讓玄代重蹈覆轍……”華馨定定的,幾乎是命令的說出這番話。
“娘,我不走,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