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他們一直以來都以為太子是最沒有威脅的一個,若是焱逆變成今日這番模樣,似乎還是個不小的威脅。
一樣的長廊,一樣的方形巨柱,一樣的蕭條,從他生下來開始就沒有了孃親的疼愛,失去了百里夙的焱戈,更是萎靡不振,前方鈺龍宮三個大字洋洋灑灑的出現在衣若塵眼底。
輕輕推開殿門,殿內昏暗的燈光和滯悶的氣息讓衣若塵的心不自覺的提了老高,恍惚中,內殿的床榻之上傳來焱戈虛弱的聲音,……是誰?朕不是說過誰也不見的麼?……
嘴邊翹起思念的弧度,衣若塵掀開一層層的紗幔,最後僅隔著一層薄紗站定不動,……父皇…………
裡面的焱戈倏地瞪大了眼眸,顫巍巍的轉過腦袋,透過紗幔看到那抹雪白,喉間滾動,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父皇。……衣若塵直挺挺的跪在了焱戈的面前,束起的墨髮自耳後垂下蓋住了整張的俊臉。
……是你嗎…………焱戈的聲音顫抖著,不相信似的掙扎半起,一向無光的眼睛中充滿了光彩。
……逆兒回來看你了。……衣若塵抬起頭,緊盯著塌上那半倚著的身影,隔著紗幔看不真切,但是他卻沒有那種勇氣去掀開那唯一阻隔著他們的紗幔。
……我的逆兒,我的孩子……………焱戈竟是像孩子樣嚎啕大哭起來,十幾年了,他的逆兒一定長大了。
衣若塵用力的掀開那紗幔,爬到了焱戈身邊,緊握著焱戈身上的錦被,而眼眶溼潤卻是隱忍著悲傷,……父皇,為何要變成這樣。……
收斂起見到衣若塵的不平靜,焱戈握住衣若塵的大掌,一顆心揪著痛,……我為何,那你又是為何?……
……兒臣對不起你。……想到自己的所做所為,衣若塵內疚的低下頭,只是若是再讓他選擇一次,他也會那樣再做一次,……無論兒臣身在何方,都是希望父皇可以健健康康的活著的。……
……逆兒,焱朝的江山,怎可沒了你。……他本以為他已經不在人世,才會放棄尋找他的決心。
……父皇,不要相信預言,小劣比我適合坐上這個位置。……衣若塵坐到了塌上,和焱戈面對著面,病魔將他折磨的不成人形,那雙眼眸卻還是那麼的光亮,刺得衣若塵不敢直視。
……預言?這就是報應,報應啊…………想到那個預言,焱戈的心就膽顫了厲害。
…
鳳凌宮外,來來往往的侍婢,端進去的是清澈見底的水,端出來的確是血水,焱戈一身明黃是早朝為換下的朝服,緊張的再鳳凌宮外左右踱步。
殿內是當今皇后百里夙在分娩,撕心裂肺的叫聲貫徹了整個皇城的天空,更是撕扯著門外天之驕子的心房,百里夙是他最寵愛的皇后,而她也是這後宮之中唯一懷有身孕的,孩子的分量理所當然是很重的,緊閉的殿門突然被打了開來,穩婆滿手的血水,不安的走向一臉焦急的焱戈。
……怎麼樣?還沒生出來?……焱戈疾步上前,年輕俊美的臉上愁雲幾片。
穩婆也是滿臉的汗水,……皇上,皇后娘娘好像懷的是一包兩胎,娘娘身子又弱,可能老奴只保的住孩子。……說完她便跪了下來,不住的磕頭。
焱逆臉色發白,不敢相信的拎起穩婆的領子,平常溫和的眸子此時卻泛起濃濃的兇光,……你說什麼?保不住皇后,朕摘了你的腦袋。……
……皇上,您就是摘了老奴的腦袋,老奴也保不住娘娘了啊。……穩婆認命的垂下腦袋,無回天乏術,皇后失血過多,現在僅僅是靠著毅力在撐著,若是撐過去,那便還能留下孩子,撐不過去,那便是一屍三命。
用力的扔下穩婆,焱戈大步邁向鳳凌宮內,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明黃,在這個時候顯得是多麼的諷刺,縱然他是焱朝最尊貴的人又怎麼樣,就算他擁有龐大的權利那又怎麼樣,他是一個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救不了的廢人,是一個連孩子和妻子能不能保的住的失敗的爹。
殿內充斥著濃濃的猩味,侍女們見到焱逆進來都嚇了一跳,穩婆追了上來,……皇上,您不能進來,這不合禮數。……
握住百里夙冷冰冰的手,焱戈溫柔的望著那個虛弱無比的女人,卻是說出陰冷至極的話語,……你再多說一句,朕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穩婆抖了抖,便不再堅持,回到百里夙跟前繼續接生,剛才只是緩神的過程,接下來的痛苦,她也不知道百里夙可不可以熬的過去。
……啊……………陣陣痛楚從小腹傳來,百里夙死死的拽著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