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倚在軟榻上,雖然髮鬢稍有斑白,卻依舊可以從他略帶皺紋的臉上看出他年輕時的俊美,若不是他有這般容貌,也不會有焱逆那般邪魅妖冶的兒子,此時的他正閉目養神,殿內煙霧繚繞,充斥著濃濃的草藥味,塌邊靜靜的站著一個少女,穿的是宮內資質最高的侍女所穿的宮裝,少女清秀無比,眉間盡是淡然,和姬然竟有相同的氣質。
焱戈緩緩的睜開眼睛,望見少女還是一動不動的守在他旁邊,露出了讚許的笑容,……若水,不用整天守在朕的旁邊。……
若水微微俯身,輕輕的開口,……皇上,這是若水該做的。……
……唉。……焱戈聽了輕嘆,這麼好的女孩子,他有天要是不在了,她定會受到別人的欺辱,畢竟誰不會眼紅她的安逸,……朕,估計時日也不多了。……
若水一驚,滿臉的悲傷,卻被用力的掩飾了下去,強牽扯出抹笑,卻是苦的難以形容,……皇上,您是金貴之軀,可別這麼喪氣。……
……報應,報應啊。……焱戈仰天長嘆,斂去極大的痛苦,認真的看著若水,……告訴朕,你對太子感覺如何?·
若水小臉酡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雖然太子不善說話,給人感覺很冷漠,但是他世上獨一無二的俊美外表卻還是讓很多人芳心自詡,而她只是有幸可以偶爾去給太子整理黎闋宮,更是不能自拔。
見到若水的反應,焱戈便知道眼前的女子也對焱逆有意思,慈祥的輕笑。
‘‘皇上;齊衛大人求見。‘‘一個小太監小聲的說道。焱戈睜開微閉的雙眸;眸中是滿滿的期待;‘‘讓他進來。‘‘
‘‘是。‘‘小太監得到命令;趕緊去開門;齊衛在殿外等的萬分焦急;左右踱步;見小太監說皇上允許接見;忙不迭的直往內殿走去。
‘‘臣齊衛;拜見皇上。‘‘他一摞長袍跪在地上;頭擱在地面上;久久未抬。
‘‘齊大人;他肯回來了嗎?……焱戈激動的撐起身子,蒼老的臉上此時也泛起了紅光,但是見齊衛跪在地上動也不動,他便如抽去了大半力氣似得倒在床榻上。
……臣無能。……急件不知道去了多少封,但是焱逆就是不動身回京,他也納悶這是為什麼。
……罷了罷了。……這也不是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訊息了,……齊大人,朕有個想法向要與你商量一下。……
齊衛微愣,抬起頭對上焱戈的視線,隨即又慌忙的低下頭,……臣惶恐,皇上請講。……
……朕想讓若水做太子側妃。……此話一出,不僅愣了齊衛,連若水呆愣住了。
這一訊息,便如驚天炸雷在她的心湖激起了不曉小的動靜。
齊衛看了看一邊瞪大眼眸,顯然被嚇到的若水,陷入很沉的思考當中,他猜不透焱戈的想法,只能順應他的意思,……一切都聽皇上定奪。……
焱戈滿意的點點頭,好像早就猜到不會有人反對,……齊大人,朕希望你儘快將若水帶到揚州。……
……皇上……齊衛和若水同時低呼,若水更是瞪著一雙美眸疑惑望著倚在塌上閉上眼睛不想再說話的焱戈。
……臣遵旨。……
……
臨近傍晚,兩匹駿馬拉著一頂華麗的轎子從皇宮內出來直往黃昏的方向奔去,而與此同時,鳳汝國宮殿的大門開啟,一位白衣男子馳騁的駿馬飛奔而去。
……
血樓與御,在江湖上都是有名的殺手組織,而血樓和御最大的區別在於,血樓只認錢,只要出錢,不管是正義之士還是叛逆之徒,血樓都可以殺掉。
而御卻是個只殺大奸大惡之人的殺手組織,而因此血樓與御自然而然就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因為御的首領神出鬼沒,更是視錢財如草芥,因此往往會先行除掉橫行霸道的惡人,所以留給血樓的都是濫殺好人的生意,這讓血樓在民間成為了邪風肆行的標榜。
血樓的樓主是採用世襲制產生的,無論當前的樓主是不是有能力擔任這一職,血樓的死士們都會誓死效忠,這是愚昧的崇尚,而血樓的現任樓主便是血月,血樓處在地面底下,卻如同一個城池,樓主所居住的標誌性樓宇高聳在地下世界。
若是進到血樓,便以為自己到了時空中覆滅的王朝,存活在地面下,依舊是那麼的欣欣向榮。
只是,外人者擅闖血樓必死無疑,血樓的上方是看似春意盎然的一大片竹林,但是卻佈滿瘴氣,世上無人知曉血樓的老巢在哪裡,而唯一知道血樓在哪裡的外人,只有一個,也僅此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