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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成。同樣的事,可以發生在任何人的身上。”

梁若水在聽了我的話之後,先是嘆了一聲,然後,聲音之中,充滿了無可奈何:“是,我們都需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你說的某種力量存在,那麼這個力量,真正擊中了人類最大的要害。”

在飛機上,我的思緒極亂,一直在胡思亂想,胡思亂想也有好處。突然之間,模模糊糊捕捉到的一點想法,充實起來。

梁若水說:“他的腦子有毛病!”這雖然是一句氣話,但是也極可能是事實。真是時造旨人的腦子有毛病,尾杉的住所中,根本沒有甚麼密室,他卻“看”到了,而且,還“看”到了密室之中有許多儀器。他當時,自然也真的用攝影機對準了他“看”到的東西拍攝。

人的腦子會產生幻象,使不存在的東西,在這個人的感覺上,認為存在──精神病院之中那個以為自己發現了新品種飛蛾的瘋子,是最好的例證──可是照相機根本沒有腦子,不會想,它只是一種簡單、根據光學原理而製成的機械。

對人的眼睛來說,有可以變成沒有,沒有可以變成有,有和沒有,取決於人腦部的活動。而對照相機來說,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取決於事實。

照相機比人的眼睛可靠得多,根本沒有東西,它拍不出來。因為它只是簡單的機械,不像人的腦子那樣複雜!

幻,可以由心生,但是絕不會由照相機的鏡頭生。人的腦子會把虛幻當作真實,但是照相機卻不會。一想到了這一點,雖然我未曾叫出聲,可是已經不由自主,雙手揮舞,興奮莫名。

許多不可解釋的事,都現出了光明。三個目擊證人看到白素“行兇”,那自然是他們的腦部活動發生了毛病。如果當時有一架電視攝影機,將所有過程全部拍攝下來,當時發生的情形,一定和那三個目擊證人所“看”到的大不相同。本來,對於“白素”行兇一事,雖然我絕對不相信,但是總不免有點嘀咕和發毛,直到現在,我才完全釋然,雖然要向法庭解釋這一點還是十分困難,但那不是主要的事。

我極其興奮,我想,白素在看到了自時造住所中取到的照片一片空白,一定也想到了這一點。

然而,我在興奮之餘,又不免不寒而慄,因為這樣一來,我假設的有某種力量,正在控制、干擾人腦部活動,可以肯定了。

這是多麼可怕的事!

我的臉色隨著心情的轉變而變換,一下紅一下青,兩個空中小姐可能以為我在發瘧疾,商量了一下,其中一個走過來問:“先生,你是不是需要幫助?”

我沒有回答,在我身後,已響起了一個聲音:“他一點也不需要幫助,雖然他才從神經病院出來。”

一聽到那聲音,我呆了一呆,那聲音……對了,是來自維也納的那位陳島博士。我聽得他這樣說我,不禁有點惱怒。我先向不知所措的空中小姐作了一個手勢,表示我真的不需要幫助,然後才冷冷地道:“陳博士,你好。”

陳島就坐在我的後面,上機的時候,心事重重,所以未曾發現他。這個人的神態十分驕做,我本來對他就沒有甚麼好感,所以在叫了他一聲之後,我又道:“你不是給了二十四小時的限期,一定要把你瘋子朋友帶走的麼?怎麼又到日本去?”

我的語氣,自然並不怎麼好聽,而且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也沒有轉過身去。

陳島在我的身後,發出了兩下冷笑聲:“那是我的事,老實說,你們這些人,才是瘋子,我的朋友不是。”

他說話的語氣十分古怪,在“你們這些人”之間,頓了一頓。那種說話的方式,聽來很令人反感,我立時道:“是麼?和你的朋友同一型別,恭喜恭喜。”

我繞著彎,在罵他也是瘋子,他顯然也聽出來了,是以至少悶了半分鐘,說不出話來,我又“哈哈”笑了一下。我話聲才止,他已坐到我身邊的空位來了。我轉頭向他看去,看到他的神情,十分冷峻,有著一種不可一世的傲岸。這種神情,使人看來像是他自己極了不起。

我一看他準備開口,連忙把話搶在前頭:“陳博士,我看你還是多去研究毛蟲,少理會人的事情,比較好些。”

我知道他是一個甚麼蛾類研究所的主持人,所以才故意用輕視的語氣,叫他去研究毛蟲,這兩句話,對他來說,可以說相當侮辱,準備他聽了之後,立時勃然大怒。

誰知道,他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他的笑聲,表示他真的感到事情有可笑之處,並不是在做作。

我呆了一呆,不知道我的話有甚麼好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