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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亂成一團,她醒過來了,他卻依然不想放手。

究竟,他現在在做什麼呢?

不知道什麼原因,竟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興起了某種不該有的保護欲,讓原本可以更單純的事件變得有點複雜……他無法傷害她,更不能容許任何人傷害她,但,該做好的事他還是要去做,這是絕對無庸置疑的……沉思著的方少淮陡地低頭瞅她,見她凝望著他的專注眼神,一抹笑不禁由唇邊逸出。“你懷疑我的話嗎?還是……你突然發現自己愛上我了?”

一抹暈紅驀地染上雙頰,她叱道:“少胡說!”

別開的眼卻洩漏出一抹脆弱的無助,和……心虛。

這模樣,竟又讓他的心泛起一陣騷動。

她總是帶著這樣百般的嬌羞與無助神態,一再地撩逗著他本平靜無波的心湖,害他對她的感覺越來越失控……方少淮沉默著,驀地用單手托起她的頭,開啟車門將腿跨下,挪移出車後座的空位,小心地將她的頭放在柔軟的皮椅上,然後他關上車門坐上前座,踩下油門把車開離現場。

一路上,薩克斯風的爵士音樂迴盪在車內,襯著墨黑的夜,聽來格外的令人覺得憂傷,於嫣不知何時已坐起身,呆呆的將自己掛在車窗前,專注地望著車窗外流動的夜色。

沒問他要帶她去哪裡,因為經過這混亂又莫名其妙的兩天,她真的覺得疲憊不已。他也沒說,活像她真是他的女人,該知道他這人的性子,天涯海角都會隨他去似的。

他的自以為是呵,偏偏,她好像就是這樣想的。

天涯海角,她都可以隨他去。

第5章(2)

臺灣黑木幫的歷史真要追究,大抵要回到十年前的一場黑道大火拼,幾個角頭大哥爭著搶地盤,搶著搶著竟然把幫主老大給做了,又是一番胡天胡地的江湖大廝殺,死的死傷的傷,生靈塗炭,結果由一個具有華人血統的日本人接手整頓,成立黑木幫。

黑木幫的幫主,名喚黑木思齊,傳說中,當年的那場黑道大火拼讓剛從日本過來弭平戰事的他,死了一個臺灣妻子又死了一個混血兒的兒子。

傳說中,孤單一人的他毫無牽掛,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日理萬機的將散亂的臺灣黑幫重組,納入他日本黑道組織黑木幫的分支,自此力量更是無遠弗屆,加入幫派者眾,一枝獨秀。

近幾年來,黑木幫行事越漸低調,據說和黑木幫主的半退隱狀態有關,與警方的關係也堪稱良好,甚至曾經幫助警方破過幾個國際性販毒案件,水幫魚,魚幫水,警方對黑木幫的行事也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是刀光血影的大案件,黑木幫的行動警方通常也不會多加干涉。

這些,全都是檯面下的事,不得拿來嘴巴上嚷嚷,內行人卻全心知肚明。

方少淮將車停妥,優雅的長腿跨下車,迎接他的是萬千坪的綠地與遠處層層疊疊的山影,鳥叫蟲鳴聲聲入耳,觸目所及沒有圍牆也沒有鐵絲網,彷彿有著無限的寬容可以展開雙臂歡迎任何人的到來。

營造出這樣安詳寧靜的平和之氣,竟是出自於一個日本黑幫會社的大頭目,誰信?

萬坪綠地中央的建築迎天而立,恍若白宮,卻又比白宮還要得天獨厚,坐擁群山,背山面海,不止如此,白宮之人繁忙多事,這裡的人卻悠閒度日,活像是天下太平。

不必通報,門邊也沒有守衛,當方少淮的人剛到大門口,大門便為他而開,出來迎接的是一名笑得十分和煦的白鬍子老先生。

“您終於肯來了,黑木先生等您很久了呢,少爺。”

這話,極富深意呵。

這麼多年來,黑木思齊根本就沒有派人找過他,現在他自己找上門了,老管家卻說黑木思齊等他很久了?

方少淮微笑悶哼一聲,未置可否,上前,展臂抱了白鬍子老先生一下,緊得有些放不開。“這些年,您老還好嗎?”

“好好好,四肢健在,黑木先生沒有虐待我。”白鬍子老先生呵呵笑著,眼角卻泛出了淚光。

“那就好。”方少淮微笑,鬆開了手。“他……在哪裡?”

“你找的是我?還是爸爸?”坐在旋轉椅上,一身筆挺西裝的年輕男人突然轉身面對他。

邪挑著的眉,微勾著淺笑的嘴角,略微細長的眼,這男人長得俊美卻陰邪,白暫的膚色顯示著這男人似乎很少曬太陽。

方少淮輕皺起眉,眯了眼。

“是你……黑木焰?”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那個小時候打死都說他不會認祖歸宗,比孔雀還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