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嘆了口氣,擺擺手道:“這事怨不得守方,就算他沒回來。那些個供奉佛陀的沼人部族,早晚也要打來,先前是我疏忽了。以為這佛陀和五沼神靈一樣,可信可不信,誰知居然逼人皈依……”
話雖如此,卻難打消張薛心中憤恨,他不禁又回憶起元守方回來時的情景。
………………
逢林寨,寨如其名,雖因**之名而起,但亦位於密林之中,比鄰九靈山。
這座村寨並不在大瑞境內,而是在九靈山南側,位於五沼之地,民風彪悍。
與諸多山北村寨一樣,逢林寨民不像沼人那樣熱衷劫掠,而是漁獵為生,不過有時也會做些無本買賣。
這九靈山周圍的樹林,多妖類猛獸,逢林寨的獵戶入林,同樣要膽戰心驚,好在山南的大瑞子民較少,競爭並不激烈,不需太過深入就能有所收穫,但難免有人偶爾失陷。
不過,這種情景在一個月前開始有了變化。
帶來的變化,正是元守方。
說起元守方,不得不提一提他的曲折身世。
元守方的爹,是個走投無路的商賈,孤注一擲販鐵,被邊軍發現,繳了車隊,又被人追捕,在護衛的保護下逃入林中,卻遇到小股沼人,護衛慘死,自己受了重傷,好在有些急智,這才保住性命,跌跌撞撞的逃到逢林寨,最後入贅,娶了獵戶之女。
有這等背景,元守方自幼多受嘲笑、歧視,只是其人有股狠勁,別人越嘲笑他,他越要做出點名堂,年紀輕輕就主動入林,很快也有了些許名氣。
可惜好景不長,幾年前有中原商隊經過,令元父動了心思,沒過幾日就拋妻棄子,不知去向。
元守方受母親和外公之命,外出尋父,這一走就是兩年,直到一個月前才回來。
他這次回來之後,立刻在寨子裡掀起了風波,其人武藝大漲,挑戰寨內勇猛之士,將之一一擊倒。
期間,自有一番挑釁、反擊,一波三折,沒過多久,元守方對逢林寨青年一輩的第一高手發起了挑戰——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子,張薛。
受人歧視的元守方,與高高在上的張薛,這兩人的交手,當然引人遐想,若有小說家知曉,說不定都能編撰出幾萬字的話本出來。
這一戰的結果,卻是元守方略勝一籌,隨後沒有出現什麼英雄相惜的戲碼,反倒讓張薛將元守方看成了眼中釘,處處挑刺。
不過,經歷了這一連串的挑戰,元守方在村寨中威望大增,甚至有了下一任寨主的呼聲,尤其他本來地位低下,不受人待見,而今逆襲翻身,頗具傳奇色彩,更引得寨中年輕一輩頗為佩服。
藉著這般威望,元守方說出自身變化的由來,原來他尋父不著,回來的時候,在山北,多次隨獵戶進山打獵,在和野獸的攻守中,練出了眼力、耳力和力氣。
但這個說法卻換來了張薛的嗤笑——
“笑話!山中不只有野獸,還有妖魔,獵戶進山,根本不敢深入,最多打些山雞野兔,能學到什麼本領?而且你說多次入山?有妖類吞人,一月入得一次已是難得,但照你的說法,幾乎三日一入,太過誇張!”
對此,元守方卻給出了這麼一個回答:“而今山北諸村都祭拜灶神,能守安康、保平安,獵戶入林,默唸灶公,就不受妖魔侵襲,但與野獸拼鬥,還要靠自家本事,我逢林寨民風彪悍,能與沼人爭鋒,但沼人畢竟比不得山野猛獸。”
這話起先只是讓人好奇,但隨後幾日,又有零零碎碎的訊息傳來,引得寨民蠢蠢欲動,試著立了灶公泥塑,隨後嘗試入林,果不受妖魔威脅,自此大喜。
說起來,這逢林寨的寨民,雖也是中原苗裔,但遷居九靈山南日久,沾染了沼人習性,祭神拜神不用廟宇、祠堂,反如沼人般,在寨子裡面豎起一座泥塑。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逢林寨收穫頗豐,雖也折損了不少人手,但比起所得,卻又不算什麼,和從前比,更是天壤之別。
如此一來,儘管張薛對元守方滿含敵意,卻也阻止不了對方威望提升,甚至連張薛的父親**,都越發欣賞元守方。
誰知禍從天降。
今日,**領寨民再入深山,卻遭伏擊,一番拼殺,**雖逃出生天,但其他寨民全部慘遭毒手。
偷襲來的突然,事先沒半點徵兆,對方顯然早有準備,埋伏在**等人的必經之路上,若非**有些身手,難免全軍覆沒,那時對方回師攻寨,寨子群龍無首,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