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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膨脹延伸、變動,眨眼的功夫,就成了一名粗衣麻鞋的老者。
此老面容和善、慈祥,卻不言不語,身上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古老、古樸,參雜著睿智,像是從歷史深處走出來一樣。
與此同時,神魂內的心火急速消耗,只是一息時間,幾乎消耗殆盡!
幸賴魂中洞湧出香火心念,補充進去,彌補消耗,這才沒有讓心火熄滅。
心火一旦熄滅,對邱言的意識和心神會造成難以想象的損害,造成精神枯竭的局面。
這時候,老者突然伸出一隻手,頓時天地震盪,空中顯露出一絲裂縫,從這道裂縫裡面能看到陣陣流水。
隨後,邱言神魂一顫,那老者的身影消散,重新化為兩道精神,迴歸自身。
待農家精神迴歸,種種資訊充滿心中,讓邱言對農時、耕作有了更多瞭解。
“那座地下聖賢堂不知建於何時,但裡面供奉的毫無疑問是農家先聖,之所以能在無人供奉的情況下,歷經千年而精神不散,靠的乃是聖賢之血!”
回憶起先前之事,便是邱言也不由感慨,他文供聖賢,開士林門戶,順勢從聖賢泥塑中得到了一滴聖賢之血。
正是因為有著聖賢血的存在,才能讓精神歷經千年而不朽。
本來,沒有邱言插手,這滴聖賢之血,很快就會消散,泥塑上的精神也就不復存在了,但邱言供奉一文,開啟心路,令那滴血液被牽引出來,融入了神魂,潛伏起來。
隨後,邱言踏入心路,卻又被牽引到這梁國,因義理稻之事勸諫梁主,進一步的感受到了農家精神——
在邱言不知情的情況下,他的文章便被供奉了出去,諸位看官自然知道,此事根源在那泉佑書院,供奉了《憫農》一詩,此詩本就暗合農家之理,在士林留下的痕跡也和農有關,邱言才會被接引來到因農事而起紛爭的梁國,依附到執掌農事的大司農身上。
邱言本不明所以,但很快找到事情脈絡,定下方向,他雖不清楚農家精神的存在,卻猜到了與農有關,因而在勸諫時,以老農之言為突破口,以種樹耕種為表,輔以淺白含義,讓梁國主有所感觸。
“那梁主作為一名諸侯,不同於庶民,沒有律法約束權力,他的思想一有了變化,就會造成連鎖反應,讓農家精神得以對我有所認同,這才顯形出來,而張秦本是打算擾亂天下,讓農家精神無所依憑,大概是看出我的來歷後,改變了注意。”
邱言還記得在勸諫梁國主時,張秦並未出言破壞,反而是作壁上觀。
想著想著,邱言低頭看了下方的土地一眼,身處高空,有云霧遮擋,但廣闊大地依舊清晰可見,正是這片土地上的農田,孕育了農家精神。
“農家精神雖然顯露出來了,但土地農田尚在,農人百姓在上面勞作,還是會孕育出相應的思想,就算一時破滅,終究不會斷絕。”
感受著融入魂中的兩道精神,邱言心生明悟,與那一點鮮血的聯絡越發明顯。
在與那張秦交戰時,邱言神魂中的聖賢之血便浮現了出來,融入了“市賈不二”的精神裡面,讓他產生血脈相連之感,更和“君民並耕”生出聯絡。
邱言偽裝憤怒,正是為了降低張秦戒心,留出時間,解析這點血液,隨著對農家精神的理解,參悟了這點血液的真意,這才展開反擊,最終,不僅將兩道農家精神收入囊中,更是奪了張秦的三道殘缺精神,令對方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真正的收穫,卻不在於此。
在動搖張秦根基時,邱言結合前世經驗,提出了一點設想,令兩道農家精神綻放光芒,融入其中的聖賢之血被徹底啟用,形成了一道身影。
這道身影,彷佛聖賢再世,但卻虛幻不實,好像是想象出來的幻覺,但卻有著驚人威力,甫一出手,就讓修士第三境第三層的張秦難以招架,甚至疑神疑鬼起來,不戰而去。
“血色聖賢雖然威力驚人,但觀想時,心火消耗的太過迅速,即便有香火心念補充,也有些後繼乏力,一旦消耗超過補充,就會有巨大的危險,輕易不能動用,另外,這觀想聖賢到底有什麼神通,還需要日後詳細探究一番,不過,現在卻是時候離去了……”
這樣想著,邱言神魂一動,向上飛騰,衝進了血色聖賢開闢出的縫隙,穿過一道隔膜,來到水中。
神魂一轉,感知擴散,邱言瞬間就從水流中感悟到不同尋常的意境。
他亦發現,自己剛剛破天而出的地方,只是其中的一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