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虎行者因此事斷了一條手臂,如何能夠干休,時時不忘報仇,又找不到對手,脾氣越發暴躁,時常遷怒。
突有一天,黃彥提出要來擄走邱言,帶去齊魯,這才讓虎行者有了目標,重新安定下來,只是卻不能依照原來的打算,將邱言逼上山了,畢竟經過了一場大難,眾人元氣大傷,傷的傷、廢的廢,想佈局用計,已不現實。
這個時候,邱言的住處,在東都城中傳開,稍微留意,就能打聽得到,黃彥便與虎行者一同來此,觀察了幾日。
“先前幾天,先生按兵不動,就是為了找出這些書生的作息?他們一個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何必費這功夫?”虎行者壓下心中急切,低聲詢問。
不過,黃彥並未回答,而是示意對方噤聲,隨後伸手朝前面指了指。
“嗯?”虎行者停下話語,順著黃彥的手指看去,入目的卻是幾名風姿不凡的人影,這群人的衣著與其他書生相似,但衣服的布料卻明顯不同,走在外面諸多書生的中間,也顯得卓爾不群。
“這群人,應該是文軒樓,每日派過來取畫的人,只待他們一走,才能動手,不然很容易驚動城中。”黃彥低聲說著。
文軒樓內聚集大儒,每日遣人來此取畫,這件事情剛剛傳出來的時候,很多人不以為然,認為是以訛傳訛,可時間一長,真相分明,旁人才知不是虛妄。
“這諸多大儒,對邱先生另眼相看,他在這裡落腳,又弄出這等陣勢,絕對是一代人傑,山寨正需要這等人物!”
虎行者讚了兩句,話鋒一轉:“當然,黃先生神機妙算,與邱先生皆為一時俊才,同歸山寨,天罡地煞定然大興!”
黃彥擺擺手道:“黃某自家知自家事,做個狗頭軍師還行,但想要安定一方,卻是不夠,這邱言如果能揚名起來,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二人說話時,遠方那一行幾人已步入了院子。
此刻,在邱言的房間裡,已多了一人,正是端著托盤、過來送飯的戴國,飯菜都是從茶肆拿來的。
把托盤放下,戴國忍不住抱怨:“公子,那些個書生,看著斯斯文文的,怎麼搶起實飯來,比我老戴都狠,我如果不是說了,這盤菜是給公子送來了,估計沒走出棚子,就先被人搶光了,跟不要錢似的。”
邱言笑了笑道:“人是鐵飯是鋼,在這林中,書生們不好或許食材,飯菜算是緊缺之物,供少求多,當然要爭搶,他們都是‘剛需’。”
“公子說話就是有水平,我老戴是完全聽不懂的,”戴國搖了搖頭,壓低聲音道,“不過,飯菜茶水的價兒是不是該抬一抬,反正不愁賣不出去,依我看啊,不如讓那些書生自己定價,價高者得!”
“看不出來,戴國你能有這等想法,看來你不該去練武,應該去經商啊。”邱言略顯驚異的看了戴國一眼,覺得這人如果生在前世,指不定能成一方鉅商。
戴國摸了摸腦袋,略顯得意的笑道:“經商不好,商賈是賤業,我老戴可是清白人家出身,不過聽公子的意思,是打算提價了?”
邱言搖搖頭道:“你這法子雖好,但不合時宜,不能拿出來,那些書生來這裡是求學、求名的,我給他們提供茶水、飯菜,收取適當錢資,這是行個方便,還能得些薄名,如果藉機提價,性質就變了,有趁火打劫的嫌疑。”
“有這麼嚴重?”戴國搖了搖頭,有些難以理解,“不過就是些小錢。”
邱言笑道:“來這裡求學、求名的,能有幾個大富人家?他們一路遊學,盤纏本就有限,就算是榨取,也榨不出大財,何苦為了蠅頭小利,而失了本心?況且,能以我等食材,平衡他人飢餓,也算是符合書上之道。”
“行了,老戴明白了。”戴國點點頭,不再多說,正好這時候,胡起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公子,東都城的人來了。”
“今天來的這麼早?前幾天可都是傍晚時分才過來的。”戴國略感詫異。
“興許是大儒們看出一點端倪,知道今日這一幅,乃是厚積薄發之作。”邱言說著,從書架中抽出一幅空白畫卷。
戴國見狀,便就退了出去。
隨後,邱言磨墨、鋪紙,拿起一支筆,端坐於位上,靜默不語,心中雜念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記憶中遺蛻之地內的景象。
這些景象,多是一些平淡無奇的事情,集中在部落民的衣食住行上,側重於狩獵和採集,到了後來,出現了有組織的耕種行為。
在回憶的同時,邱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