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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部分

輸多勝少,卻也讓新黨尤為頭疼。

至於其人話中的王甫。正是那黑麵相公的名諱。

王甫、馬陽、張鏈、徐進,在加上染了風寒,正在家中休養的閆東亭,這五個人便是政事堂的全部人馬,整個大瑞擁有最驚人權勢的人物!

張鏈停下步子,抬起枯瘦老手,指著一封奏摺:“那潘向上了封奏摺,說興京的糧價變化危及社稷安危,當儘快平抑物價,還是那一套吹捧亂法的腔調,還說要借會試的機會,選拔國之英才!不就是想趁勢更改會試主旨麼?”

“哦?潘志上的摺子?”馬陽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這次在北邊督戰,有些戰功,只是不知真假,如今看來,是想借勢而為了,不過這次會試交給王甫主持,我等已經退讓了一步,要的就是保證主旨不變,若他們想要趁機更弦易轍,未免太過!”

“王黑麵手下的這群人,年紀輕輕,不學無術,不少人德行有虧,行事肆無忌憚,這樣的事情,他們絕對做得出來,”張鏈冷笑一聲,“要說借勢,這興京商賈的事端,還不是他們這一群人搞出來的?先是為了籌備軍資,不顧定額,大發交子,現在又要頒佈市易法,打壓京城商賈,這些商賈的背後,都不是易於之輩,豈能讓他如願?”

所謂交子,乃是大瑞朝廷發行的紙幣,本是幾名富商製作出來的支付憑證,畢竟鐵錢、銅錢體積大、價值小,十貫就有六十五斤,攜帶不便,限制了商業發展,窮則思變,才有交子的誕生。

隨後,朝廷將之改為官辦,在興京和東都,分別設立了交子務,負責紙幣發行。

在邱言前世,很多人看不起古人,認為古人的認識有侷限性,但實際上,在這個近似於古代的世界裡,不乏聰慧之人,清楚的看出了紙幣的弊端,上書朝廷,是以令朝廷設下法度,規定交子發行每一屆都要有定額,為一百二十五萬貫左右,要有準備金三十六萬貫,每三年為一屆,屆滿時製造新的交子,調換舊的交子,以此避免通貨膨脹。

聽了張鏈之語,馬陽沉默不言,他對新法一直持否定態度,是因新法與他的政治思想相悖,更知道但凡變法,難免生出混亂,給人以可乘之機。

在他看來,變法、新政說穿了,就是對現有利益的重新劃分。

蛋糕就那麼大,分給你多一些,其他人就會少些,其中涉及到的,不僅僅是政|治鬥爭,還有利益廝殺。

斷人財路,有人殺人父母,這次變法,令多少人的利益受損,就會產生多大的阻力。

同樣的,新舊交替,制度不全,最容易讓人乘虛而入,造成種種亂象。

馬陽的根基在東都,對變法的牴觸,主要是出自理念,而張鏈的利益卻在關中,和興京商賈也有糾葛,肯定不會放任市易法的施行。

想了想,馬陽也站起身來:“無論如何,科舉之事不能做兒戲,若是突然變更,不知道要有多少學子的多年苦讀化作東流。”

不過,不等他和張鏈走出政事堂,就有一小黃門急急而入。

“三位大人,皇上有口諭傳下。”

三位宰執對視一眼,跟著正了正衣冠,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只是馬陽和張鏈的心裡,卻閃過一絲不妙之感。

………………

皇宮,御書房。

皇帝李坤坐在位上,隔著桌案,聽著對面那人的話語,暗自點頭。

“……科舉為天下士林之風向,科舉所重,天下學子自會精研,況且,如今京城商賈沆瀣一氣,不顧朝廷的財政困難,只顧自家利益,令局勢惡化,朝中袞袞諸公,要麼冷眼旁觀,要麼無從應對,說明變法欠缺人才,當借這次科舉,選拔出一二有才之人作為補充……”

李坤這些年來越發沉穩,但心裡依舊藏著一團熱火,輕易不會表現出來,前陣子北疆又有零星戰事,牽掛其心,夜不能寐,如今潘志捷報傳來,安了天子之心,也讓他對變法的前景充滿了期待,對下一步的財政和軍事變法,有了意向。

這種時候,身為變法主持人的王甫,突然過來,說要在今年會試,側重變法方面的考核,固然讓李坤有些躊躇,但卻沒有多少牴觸。

自登基以來,李坤恨不得節衣縮食,意欲中興大瑞,重現太祖開國時的威勢,表現出了迫切願望,是個急性子,只要能達成目標,有時甚至會不顧旁人勸諫,打破一些俗規。

王甫的提議,在興京物價困境和北疆戰局捷報,這兩種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已經令李坤有了決定,他前任召其他政事堂大臣過來,名義上是議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