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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像,時常拜祭。

正在邱言思索之時,前面“吱呀”一聲,屋舍門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書生,約莫十六七歲,他見了張振,拱手作禮,然後就問起邱言。

張振指了指邱言,道:“這位就是孫伯伯兩次上門,都沒有得見的邱言了。”話落,他又轉身對邱言道,“這位是孫伯伯的長子,孫偉。”

“原來是邱公子,失敬!”孫偉打量了邱言一眼,“家父曾經多次提過公子大名,前些日子,今日一見,才知聞名不如見面。”

“孫兄客氣了。”

邱言回了禮,那孫偉便回屋通報,幾息之後就返回。

“家父請兩位進去,他知道邱兄來了,但身子不便,不能親自迎接,讓我給邱兄告個罪。”

“我與張兄、孫兄乃是平輩,孫刑名就是長輩,哪有長輩出門迎小輩的道理。”

三人邊說,走入房中。

這房子不大,過了正堂,就到後屋。

屋後有扇推門,門外是道長廊,鋪著木質地板,長廊外則是個園子,種著青菜。

此時,那孫刑名正斜靠在長廊邊上,手上拿著幾幅字,身旁放著幾本書,陽光灑在其人身上,有種慵懶、悠閒的感覺,不認識的人看了,還以為他是在午後小憩。

但靠近見禮之後,邱言便能清晰的看到,此人面上的那一抹縈繞不去的黑氣,而且皮包骨頭,骨瘦如柴。

“果然是邪氣纏身,與張振之前的情況類似,只是更為嚴重,我不用生魂出竅、天魂籠罩,就能看出來,這人不只祿火被噬,其他兩火也已式微,而且眼泡浮腫、下巴尖而窄,成了短壽、破家之相!好毒辣的手段!”

孫刑名緩緩轉頭,看了過來:“這位就是邱言邱公子吧?總算是見著了,我起身艱難,讓你見笑了。”話落,他指了指手上的幾張紙。“你既然來了,那我就厚顏相求,求個字。”

邱言則道:“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何須用求?晚輩此來,是聽說些許筆墨,能有鎮邪的功效,所以過來一試。”

孫刑名笑了笑:“字能鎮邪,這個不假,這還是我最先發現的,可惜時間一長。效用就過去了,還是要被邪氣纏身,便是再來一次,估計也只能拖延一時。”他的笑容裡有股釋然之意。

與諸多富商老爺不同,此人身為刑名,是知府幕僚,權財都不算頂尖,但遇到事情,反而最能看到關鍵。知道這次的事情,邪氣只是標,那施術的人才是本。

不將施術之人制服,其他都是徒勞。

張振瞅準時機。開口道:“孫伯伯,話不是這麼說的,先前那字,只是邱言的練筆。就有那般功效,現在他書法已成,寫出來的效果。肯定遠勝從前。”

孫刑名還是笑笑,並不回答。

這時,邱言突然指著對方手中的幾幅字,問道:“先生能否將這幾幅字給我看看。”

“這本就是你的東西。”孫刑名將幾幅字遞了過去。

邱言伸手接過,頓感有股陰冷寒氣從紙上傳來,隱約有種幽冥味道。

“嗯?”

心中輕咦,他皮下氣血流轉,驅散寒意,仔細的打量紙張。

紙張枯黃,原本在書寫時凝結在字中的靈氣、意念和一絲魂力,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陰冷汙穢的氣息。

鼻子抽動,邱言嗅了嗅,他凝練了英魄,堪稱脫胎換骨,嗅覺遠勝常人,再微小的味道,在感知中也能放的很大。

這一嗅,就讓他捕捉到了一股腐臭味。

“好汙穢的氣息,不知是沾染了什麼,有這麼股氣息,就算什麼都不做,時間長了,別說字上的靈氣、意念,就算是人都要被侵蝕!”

想通了這點,他大致有了思路,知道了對方所用的手段,而後朝旁看去。

邱言旁邊,多了張短案,案上放著筆墨紙硯。

這是孫刑名吩咐兒子搬來的。

邱言也不囉嗦,彎腰跪坐,先是研磨,然後拿起筆,懸腕空中,閉上眼睛,似在醞釀著什麼。

他這一醞釀,整個人彷彿成了一個黑洞,讓張振等人感到一股懾人吸力,將周圍的陽光都給吸引過去。

在邱言的心裡,最近的遭遇走馬觀花般的閃過——

激戰、地府、信民之魂、性命之道……

最後,卻是停在八字古篆與劍法精怪上,這二者的性命之爭,劃過心頭!

一念至此,邱言魂中蘊養出一點靈光,有文自心底湧出。

於是,筆尖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