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顯得不甚莊重。
董太師瞥了此人一眼,說道:“於戰果,知你制符不容易,也不用時時提醒,現在正要一鼓作氣的時候,若是停下動作,如何蓄勢?”
“我這可不是藉機邀功,”被叫做於戰果的男子咧嘴一笑,“當年我被關押的時候,身邊與我一同的關押的人雖說不少,但終究是有限的,所以這惑心符同樣是有限,若非他們的性命精華,豈能有這般奇效?想要再得這般際遇,那就千難萬難了。”
“兩位都是聖教支柱,不可因此事而壞了和氣,”邊上,年輕教主趕緊出面平息,“不過,於先生說的也是有理的,現在局面大好,不妨暫時不要用這惑心符,留待能用之時再用,想來有現在的人手也是足夠了的。”
“教主,”董太師搖了搖頭,“不能停下,惑心符製作出來就是要用的,現在不用,萬一局勢有變,說不定就沒得用了,到時留下那麼多又有何用?”
他見那於戰果又要再說,就繼續道:“這奪取天下,不光在軍力,還在人心、大勢,說實話,大瑞雖不能說是鐵板一塊,但國戰新勝,變法也讓國庫充盈,世家大族也算歸心,這種時候,如何能撼動天下?單憑戰力,就算能佔據一時,也難持久。”
邊上又有一人出聲:“國師此言雖說不假,但我等並非一意破壞,也有經營之舉,時間長了,自可安穩自身。”
這人很是英俊,眼角卻有一道駭人的刀疤,說話的時候,語調輕柔。
董太師看了這人一眼,笑道:“舒小子,你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以兵攻伐,懷柔安民,能讓民眾安穩,民眾百姓並不會因此感激,因為是我等打破了他們的平靜,等朝廷大軍一到,這些人就要改旗易幟。”
那於戰果笑道:“這有何難?只要混淆視聽、因果,自可讓愚民待我等如父,這世上不知多少人,給那百姓帶來戰亂、災禍,卻依舊讓百姓心存感念。”
董太師微微眯眼:“你這是隻知其一,要知道,真正掌握各地的,實是宗族世家,那作坊、田地、商鋪盡在其手,連官府辦事的胥吏,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絡,所以不能得罪,可也不能指望他們的忠心……”
“如此說來……”姓舒的男子若有所思,“惑心符,實是給這些世家之人用的?讓他們徹底歸順,就算民心在大瑞,,也是翻不聊天的。”
“不錯,”董太師點點頭,繼續道,“這一路上投降的官吏,很多有恃無恐,個人或許會被朝廷懲治,但身後世家只要沒有徹底投誠,不做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情,偽皇也不會得罪他們,畢竟皇帝坐鎮金鑾,說到底也是一個人,治理天下、維持道德秩序的,還是世家、宗族、鄉紳。”
他回頭看了教主一眼,道:“大軍北上,沿途官吏投誠,將之惑心,看似浪費,但這些人的背後家族,就會被牽扯過來,世家之心一旦動搖,天下大勢才會有變,我等才能蓄勢,才有資格與那大瑞偽皇對抗!”
說著說著,他壓低聲音:“退一步來講,一路惑心,是將經營的時間縮減,等於打下一個城池,就將那裡經營、鞏固,固若金湯,使聖教紮根,就有了退路,就算暫時無法翻轉龍脈,亦可退而居其次,與大瑞劃江而治,統領半壁江山!”
“原來是這樣!國師果然深謀遠慮!”教主聽到這裡,恍然大悟,露出喜色,“如此說來,到時我就能稱孤道寡,也做一代君王,這半壁江山,都是南方富庶之地,那是天下精華啊!這也夠了!”
董太師眉頭一皺:“教主,怎可滿足於此?你乃天下正朔,為龍脈正統,若是形勢所迫,不得不暫居南方,也是權宜之計,削弱偽朝,壯大自身,待得積蓄足夠,終將要將天下重新掌控在手,才不負我大齊血脈!如今,形勢看似不錯,但還不是享受戰果的時候,也不要去想成事之後如何如何,要考慮的,是如何將事情做大、做好!”
“是,國師教訓的是。”教主趕緊低頭,將眼中喜意遮掩起來。
“國師,就算你說得有理,也不能什麼歪瓜裂棗,都種上符吧?還是要有所篩選的,再說了,無用之人,就算被咱們掌控了,坐天下的時候,豈不還是無用?依舊還是浪費。”於戰果笑呵呵的抱怨。
“該打拼之時,不要吝惜投入,此時不加以投入,根本沒有坐天下的機會,又談何浪費?”董太師看了其人一眼,“與其想太多未來的事,不如思考一下如今局面。”
“局面一切大好。”於戰果似與董太師有些矛盾,立時反唇相譏。
董太師則道:“是北上一路順利,其他幾路還沒有多少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