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各處,不少反叛勢力,也都與之相應,蠢蠢欲動。
“這半壁江山,已然被聖教納入掌中!”看著對岸的連綿兵營,白蓮教領軍在江南道北伐的大將軍趙鴻冷笑一聲,抬手虛抓,似乎要將大江對面的一眾兵馬都抓在手裡。
身後,忽有腳步聲響起,隨後傳來一個冷冽的聲音:“大將軍,大瑞的使者過來了,正在主帳中等待。”
“哦?大瑞的使者?看來是來詔安的了……”趙鴻點點頭,眼中閃過一點寒芒,“知道了,這便過去吧,倒要看看這位使者能給咱們帶來什麼訊息,不過,就算什麼訊息都沒有,他這次過來,已經是給咱們提供了機會。”
說著說著,其人轉身邁步,身體表面在月光的照映下,竟是泛著一層空靈光輝。
夜幕降臨,本該萬物歸於寂靜,但卻難以將江岸血腥掩蓋。
沿大江聚集起來的幾大營,八萬主力在白蓮教的攻勢下潰不成軍,一時間傷兵滿營,處處頹氣。
統領幾大營的鎮守將軍胡斌,正看著手上戰報,眉頭緊鎖。
“敵軍勢大,兼具用兵頗奇,似有大師佈局,就算是北方精銳,恐怕都難以戰而勝之,又何況是我所統領的尋常兵卒?”
他手下這些兵卒,自是比不了在北方戰勝柔羅的精銳,但在接到詔書後,立刻就沿江集結,在人數與武器上佔據優勢,而江南道並未隨同嶺南反叛,自是可保後勤安穩。
本來,這些兵馬聚集起來,是要作為應援,等待朝廷使者聯絡對方之後,再行決定動向,可沒想到白蓮軍一路北上,沿途城池失手、軍鎮破敗,在短短几天的時間裡,就推進到了大將沿岸,兵臨城下,胡斌領兵出戰,鮮有勝時。
其時天下有江河之稱,河在北方,江在南方,為天險之地,連綿悠長,沿途多有軍鎮,更練有水兵,真要匯聚起來。也是不弱。
即便有著這樣的基礎,但在面對白蓮教的“北伐軍”時,這沿江大軍還是難以抵擋,那白蓮教的兵將,個個都能以一當十,戰力無雙不說,更似有神佛護體,普通的刀劍傷,居然都不放在心上,滿身鮮血兀自死戰不退!
這般勇猛的軍隊。放在歷朝歷代,都可以說是精兵了,而白蓮教的這一路軍勢,足足有五萬人之多!
面對這般軍勢,胡斌旗下的軍隊,損傷慘重,一敗再敗,士氣全無,更有成建制投降之人。頗為打擊勢力。
“最近越是打,越覺得怪異,這白蓮教太過邪門,現在。只能看朝廷派去的使者,能不能說降對方了,想來北方剛剛大勝,皇上聲勢正隆。定不願意在這大好時候,被人掃了興致,若是對方肯降。說不定能得不少好處。”一名謀士這般與胡斌說著。
但胡斌卻是眉頭緊皺,心存擔憂,低聲道:“要是對普通的賊兵或許奏效,但那白蓮教能說動一道的官員與兵將造反,這麼多人所求的,就未必是榮華富貴、功名利祿了,未必能受朝廷那一套!況且,若是單純的逆賊,接受詔安也就罷了,而那些背叛朝廷的官吏將領,他們應該明白,從自己舉起叛旗的那一刻起,就幾乎沒有回頭路了,豈能輕易就範?”
話未說完,就有人急急忙忙的跑進來,見了胡斌就道:“大將軍,禍事了!朝廷派去的天使,被賊兵給殺了,說是要祭旗!”
“什麼?”
這個結果,連胡斌都沒有料到,他雖意識到對方不會輕易接受詔安,但直接將使者殺了,等於是徹底撕破臉皮了,幾乎再無迴旋餘地。
“唉,如此一來,幾位宰執有心要為嶺南世家開脫,也無計可施了吧。”
帶著感嘆,胡斌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日子十分難熬,只是念頭還未落下,就聽“轟隆”一聲,腳下的地面晃動起來,更有塵土飛起,他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胡斌本在營中大帳,這麼一震,固定帳子的木錐斷裂,整個帳子崩塌下來,蓋住了其人,帳中燈火沾上,燃燒起來,入目的為黑色與火光。
奮力掙扎了一下,胡斌知道局面不妙,也猜到了些許。
“殺啊!”
“休走敵將!”
“國師妙計安天下!”
……
陣陣喊殺隔著帳幕傳入耳中,讓胡斌的心不斷向下沉。
“這般夜襲,使得朝廷軍勢毀於一旦啊!”
胡斌的痛呼行為落下,一個冷冽的聲音就從旁傳來——
“你還有功夫替旁人擔憂?”
一道寒光劃過,就有一名手執長刀的男子割開崩倒的帳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