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叫聲中,邱言手中那點碎片,已和人文神力攙和一起,蛻變、發酵、重組,按著某種人道法則,變成一團純白符篆。
這其中的深奧之理,就連邱言都參悟不透,純粹是人文之道自行催發,他最多隻是做個引子。
“這是……”
這一幕,看的山嶽使與眾神越發震撼,不知其人是如何做到的。
“符篆的法職、威力,是靠線條構造而成的,掌握一定的規律,就可將一枚符篆,分解成多枚,只是只是徒有其形,不具真能……”
這樣想著,邱言又彈手指,那枚山嶽使符篆滋溜溜的一轉,爆發陣陣波動,他的神念順勢融入,借力施展神聽之法,意識掠過劍南群山,這一下子,讓他看出了一點端倪。
原來劍南山林,神靈處處,這山嶽使不光統領山神,還有那人跡罕至之處的土地公,也在統轄範圍。
不過,也不是每座山都有山神,有些較為矮小的山中,並無山神蹤跡。
這些山,有些如邱言的抿元山一樣,人跡罕至,也有山神廟宇,卻已荒廢,連泥塑的神像都崩塌了,廟中灰塵處處。
也有些山溝中的丘陵,太過偏僻、土質無法生長草木,連野獸都無法存活,這樣的丘陵便沒有山神或者土地。
感悟之後,邱言的神念籠罩一道無名山脈,念頭一動,就有屬於山嶽使的神力聚集過去,上上下下的覆蓋,將無名丘陵的裡外探查一清。
“你到底有何打算?為何我的神軀徹底化作了血肉之軀?”另一邊,那山嶽使也沒有閒著,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比之前平靜許多,不復恐懼,轉而探查自身。
這一探,去讓他越發悲憤,原來是神軀性質有了根本轉變,雖說符篆被剝離出去,但由於時間和距離的關係,按理說,神軀依舊殘留山嶽使之能,他成神日久,身份與普通神靈不同,核心符篆更非虛擬,就算暫時失去,也不該跌落凡塵。
但現在,他卻驚訝的發現,不光神軀跌落到凡人肉身的層次,筋骨皮膜脆弱無比,甚至承受不住自己的念頭,一旦傳遞太多念頭,又或者想要催動神通,肉身就會顯得遲滯,有種難以拿捏的趨勢,所以剛才才會接連摔跤。
深入探查,抽絲剝繭,能發現自身的神力,竟都被一股力量中和,化作最為普通的元氣,與常人一般!
“凡事可殺不可辱,你抽出符篆,又讓我如那凡物一般掙扎,難道只為羞辱?”
聽到其人話語,邱言卻道:“你也知可殺不可辱,為何行事卻囂張無忌?我山上的幾名從神,你可還記得都是如何對待的?莫非你這高品之神就是神,他們就是奴僕,理該受辱?”
山嶽使聞言一愣,眉頭緊鎖,九靈山上幾尊從神的遭遇,他根本未曾放在心上,被抓獲的幾尊神靈,都被直接丟給了投奔他的獄神——
隨著呂良被邱言封印,道城隍陰司眾神也被封印,整個道城隍陰司只能維運轉,幾十年、上百年積攢下來的威嚴,可謂一朝散盡。
如此一來,依託於道城隍陰司的小神,就因此而失勢,樹倒彌孫散。
等到山嶽使復甦,橫空出世,不少失了靠山的神靈,自然就依附過去,其中不乏幾城獄神,其神所掌管的法域,就成了關押不順從山嶽使神靈的監牢。
楞過之後,山嶽使卻道:“區區小神,豈能與本座相比……”
“再小的神,他們的符篆,也是立身根本,”說著說著,邱言想起當初被剝奪六品符篆時的感受,同時眼神閃爍,離卦一震,卜到幾道因果,心裡念頭一轉,“將你湮滅,未免太過便宜你了,不妨讓你也嚐嚐這小神是何等感受吧……”
“你要做什麼?”山嶽使一下就警惕起來,但以他如今的身子,又能做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邱言抬手一揮,將空白符篆擲了過來。
那符篆在半途急速變化,顯現一座無名丘陵之景,最終化為一道白色神光,入了山嶽使體內,下一刻,山嶽使氣息陡然膨脹,但人文神力依舊中和神靈本源,有了七品之光,卻還是血肉之身。
對面,邱言揮動衣袖,口道:“此山無名,荒涼無人,貧瘠無物,你就在那裡做個守山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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