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宰執,除有限一二人外,其他人也是心神為之嚮往,他們中或許有人也曾去塞外,但自位高權重,這樣的日子就一去不復返了,只能在回憶中品味。
如今,卻是藉著節杖,體驗了一番,當然也有感觸。
“這節杖展現的,或是當初蘇公出使時,遇見的沿途之景象,因千百年來學子的嚮往之念,方才凝結成型,能在人心裡面展現。”那耿赤便忍不住感慨了一聲。
這般說法,倒也沒有錯誤,萬千學子的嚮往之念,在歷史長河中沉澱。本就源自心靈,作為寄託主體,蘇公石像和節杖,沉澱許多念頭,這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超凡之能,而是由於世界本質的緣故,將嚮往之念給凝固起來了,此時被激發出來,也是作用於心,近似於感悟和錯覺。
這種局面。在邱言前世不會出現,因為兩方世界的本質並不相同,裡面有著偏差。
正因如此,其他稀罕事物,難以在皇帝面前展露神通,而這根節杖卻可不受鎮壓,直入宮中,就是因為節杖裡凝結著計程車子之念和使者之忠,乃是王朝的基石。皇帝龍氣如何會阻止和反對?更不要說鎮壓了。
不過,當初蘇使出塞,一路向北,終被囚禁北海之濱。其實沒有見過多少塞北風光,記憶裡最深刻的,還是北海冰雪,但邱言在凝結《武經總要》的輿部時。將輿部景象灌注了一部分進入節杖,此時呈現出來的,乃是更為廣闊的草原之景。
說起來。輿部也有類似功效,只是要牽引秩序之力,造成不小動靜,未必就會被皇宮放行,相較而言,倒是這節杖出乎於帝,最是合適。
“原來草原是這般景象,草原風霜這般凌冽,從前見畫聽言,雖有所瞭解,但從未親身體驗過,這次……”
李坤正在感慨,但說出來的話卻突然一頓,臉上露出一點意外和驚訝的表情!
不只是李坤,那諸位宰執此刻也是同樣表情,似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
原來,是流轉在他們心中的景象,來到了邱言所描述的那座山上。
那山遠遠看去,有種變幻不定的感覺,時而近、時而遠,大體能看出一個狼頭輪廓,除此之外,更能看到一塊石碑,在山上山下變幻不定,散發出鎮壓氣息。
只是,石碑上的字終究是難以觸及,更不要說看個分明瞭。
這下,皇帝與幾位宰執,算是明白了,邱言為何能說出封狼山的名字,卻說不清石碑上的字了。
只是,這還不算結束,就在眾人明瞭之時,那山頭周圍、方圓十里的地面轟然破碎,有岩漿噴湧而出,在將整整一片土地破碎後,山頭便就消失,但李坤等人的心念依舊緊隨其後,察覺到這山頭在地脈中流轉,瞬息之間,橫跨慢長距離,出現在草原另外一處地方!
“這是……”
皇帝和宰執一驚,心中景象消散,回過神來,後背流下冷汗,再想邱言之前所言,心裡的念頭立刻就分明許多。
“大地為何會突然崩塌?又有岩漿噴湧上來?”
“封狼山之地,會隨著地脈轉移?難怪朝廷派人去往當年石碑所在之處,卻未能找到,還以為是典籍記載錯了地方。”
“這些景象,都是邱學士你在得到節杖的時候,感悟而得?”
幾位宰執雖然驚訝,卻沒有因此不知所措,倒是說出了一句句詢問。
邱言則是一一解答——
“這節杖本身記述著蘇公所行之處的景象,但在我成就輿部典籍時,心有所感,對草原各處都有探查,便順勢補充了些進去,至於那大地崩潰的緣由,因為只是遙遙感應,並不能確定,想來和山中封印的什麼有關,至於這封狼山的轉移,倒是確有其事。”
“若能轉移,其週期如何,多久變化一次,慎之當時是正好看到的麼?我並非懷疑,只是想要搞清楚情況。”說這話的,是黑麵相公王甫,說話的同時,露出思索之色。
在場的宰執執政中,只有他與馬陽會稱呼邱言的字,這本不是正式場合的稱呼,可御書房商談,也算不上正式場合,只因為皇帝在場、宰執聚集,才會顯得分量頗重。
“自然不是當場見到,不過封狼山移動時,要借地脈之力,資訊會沉澱在地脈裡,我成就輿部的時候,感知深入地脈,從中抽絲剝繭,故而能夠重現。”邱言說到這裡,注意到耿赤張口欲言,已經猜到對方想要問的事情,就繼續道,“當然,如今能夠肯定封狼山的位置,也是靠著這個緣故,想必那柔羅人,應該也知道此山之處,才能定計。”
聽著幾名臣下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