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邱言的心思,都露出好奇之意。
“既然應了諸位,不妨就藉此事書就,也不是贈人,只將心中所知寫下。”說了這麼一句,邱言身子一轉,就此落座,拿筆沾墨,氣態沉凝。
呼~
平息起風,其意輕盈。
整個院子的氣氛登時不同,那鄭老五、孟挺二人精神一震,他們都是喜好筆墨的人,當然知道下筆之前的醞釀。
張順、胡業等人也是心神震動,他們離臺階最近,對邱言拿筆後的變化最有感觸,只覺得微涼的空氣中多了股熱氣。
氣血之氣!
至於華舍,聽了邱言的話後,心中一震,念頭翻滾,他一路逃難過來,沿途也碰上不少會燒製手藝的人,因天生好學,便有打探。
這些手藝,對很多人來說乃不傳之秘,可天災連年,不知哪一會就死了,又有那絕後之人,不願手藝失傳,碰上了華舍這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便半推半就的說了出來。
華舍能記就記,被邱言這麼一提,腦海中的念頭頃刻間貫通,口中喃喃有詞,居然一時沉浸心神、難以自拔了,等到空氣中的熱息漸多,才猛然回神,循著看去,入目的正是邱言舒展手臂的一幕。
“枷鎖總算是去了!”就聽邱言說了一句,卻是經過了他終於將人道的變化重新納入了正軌,壓在身上的抑制力已然退去,舒展筋骨。
有了華舍的一席話,這印刷術的變化已然誕生,不再模糊,至此邱言心中的話語,就算不得超常了,能正式拿出來了。
跟著,他將毛筆一按,筆走龍蛇,字字骨血飽滿,比之從前多了股揮灑肆意之感,規矩之中,多了血腥,一筆一劃似兩軍交戰,刀光劍影,在混亂中還有秩序,跟著就有澎湃氣血從宣紙上呼嘯而出!
這般一變,在場眾儒生都是稱奇,顧不得禮儀,要上前一觀大家書文,只是靠近之後,目光落在紙上,入目的卻是這麼一行字——
“用膠泥刻字,薄如錢唇,每字為一印,火燒令堅……”
沒有想象中的文采斐然,只是平時的話語,說的似乎還是工匠之法,一下子就讓不少人的心氣略有衰退。
但也有人順勢看了下去——
“……先設一鐵板,其上以松脂、蠟和紙灰之類冒之。欲印,則以一鐵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