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稍微安定,那不上不下之感也隨之減弱許多,但緊跟著的就是擔憂與疑惑。
他們這次過來,可以說是要來偷師,結果現在正主出現了,而且處處掌握主動和局面,就連外面看著的守門之人,修為都遠在他們五人之上,可以說是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侯爺……”這樣想著,劉蟬的額頭上一下就留下冷汗,有心要辯解一番。
“你也不要辯解,你們來這裡想要做什麼,有什麼目的,本官心知肚明,”邱言擺擺手,阻止了劉蟬開口,“你也不用擔心,我不會追究你們什麼,我當初簽下地契,拿下了這一片的土地,著手建立書院,就是要讓來往之人能入內學得些許東西,本就沒有什麼限制,而那兩個字被我寫在外面的地上,更不懼旁人來看、來學。”
“嗯?”此話一說,劉蟬等人為之一愣,越發疑惑,但卻不敢問出來。
從邱言開口承認自己的身份,屋子裡的其餘人就感到無形壓力在心中累積,這並非是邱言刻意營造,而是他的名聲、位格、以及之前發生的諸多事情擠壓在一起,共同作用。
再加上此時的邱言,並非真身在此,而是運用了近乎投影之法,顯得高深莫測,平添了幾分神秘,讓人難以捉摸。
現在,邱言說出這樣的話,彷彿絲毫也不介意自己的功法被人學去,難免讓他們驚疑不定,要知道,之前他們藉助的築基之法,正與邱言有著聯絡,足以證明他的學說,並非單純的人道經義,同樣也兼顧了仙道的修行法門,可以說是一個門派的傳承之術。
這樣的功法,往往被門派束之高閣,非嫡傳與核心不會輕易傳授,而劉蟬等人的行徑,就算是被當場擊殺,都有可能,但邱言的話,卻讓他們糊塗起來。
“難道是要用言語麻痺我等,然後再行擊殺?這也不對啊,不要說是這高深莫測的定國侯,就算是那門外的邱學護法,都足以將我們生生擊殺,哪裡還要弄這些門道?”
正當幾人思緒翻湧之際,邱言似乎是看穿了他們的心思,就再次開口道:“你們幾人來自道門,但道門中人也是人,修行之法同樣也是完善自身的一種方法,便是學得門外之術又有何妨?”說話間,伸手一指,就見那不遠處地上的一層月華飛起。
這月光落地如白霜的景象,之前就被劉蟬等人注意,更是發現了其中的一點異狀,而今隨著邱言一指,那有如白霜的光輝飛起,在五人身邊一轉,化作一個個字元。
“這是……”劉蟬等人一驚,心裡念頭急轉,猜到一個可能,生出難以置信的感覺,只是劉蟬終究還是搶先定下念頭,將手中的月華鏡抬起。
隨後,就見那篇幅在四周的月華白霜,頓時像是找到了目標一樣,如同投林倦鳥一般,湧動過來,灌入那月華鏡中。
登時,那鏡面如同平靜湖面上的陣陣漣漪,不斷的擴張、擴散,盪漾之間泛起一道道奇異紋路,更是散發出一陣令人心神安寧的意境。
沐浴在這股意境之中,無論是劉蟬,還是餘下四人,都是精神為之一動,心裡的緊張、沉重、疑慮盡數消散。
這種漣漪持續了約莫十息時間才散去,而等到劉蟬等人從這漣漪的影響中回過神來,再去尋找邱言的身影,又哪裡還能看到得到蹤跡,連同那張椅子都不見了蹤影。
“那邱學護法也不在了。”與此同時,最年輕的那名修士,則是打量著門外,卻也沒有看到邱安的身影。
如此一來,這院中恢復了平靜,只剩下熟睡工匠的呼嚕聲,一如往昔,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現一樣,先前的一切,似乎只是幻覺。
只是,劉蟬等人卻不會這麼認為,他們看著那面銅鏡鏡面中不斷流轉穿梭的字句,露出了驚喜之色。
劉蟬低語道:“沒想到這邱侯爺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將那知行之道的一點真髓,注入了月華鏡中,若是論及境界,比之‘九宮’二字要高深許多!足夠我等日後修行所用!”
那年輕修士興奮起來:“如此說來,直接修行這其中奧秘,豈非進境更快?”
“非也……”就有人搖頭,“修行之道要循序漸進,小師弟你還是要一步一步的修為,先將那刻印在銅鏡中的九宮之妙參悟通透,才好去看更高深的意境。”
那女子之聲也響起道:“不僅如此,聽侯爺的意思,傳授我等的其實不是功法,而是他的知行之道,想來也是想讓我們學一學那邱學的。”
那年輕修士就道:“這邱侯爺這般寬容大度,可見其人所學必然高深,他們的邱學本就不與師門功法衝突,自然是要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