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夥伴說的這裡只屬於他的那句話的確讓他在一眼注意到遊戲唇角的擦傷之後就一直頗為煩躁的心裡舒緩了許多。
因為過去的自己和夥伴太親密而不爽的他也真算是千古奇人第一份了……
冥界的法老王苦笑著,然後笑容微微一斂,深紫色的瞳孔的邊緣似有微光閃過。
他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身後那扇黑霧繚繞的巨大石門,露出深思的神色。
然後,他回過頭來,摟著夥伴的頭的手因為指尖柔軟溫暖的感觸禁不住又輕輕揉了揉對方的髮絲。
“夥伴。”
“嗯?”
敏銳地察覺到另一個他的不高興的情緒已經散去而鬆了口氣的遊戲抬起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我可以進去你的房間嗎?”
“哎?為什麼不可以?隨便你啊。”
窩在對方懷中的埃及王弟困惑地睜大眼看著另一個他。
以他們之間的親密程度而言,另一個他進他的房間怎麼可能還需要他的許可,他從來沒想過另一個他會有一天問出這句話來。
“可是剛才是夥伴說不準我進來……”
冥界的法老王挑一挑細長飛揚的眉,半句未說完的話就說得遊戲那張大大的笑臉整個僵在臉上。
“那、那個啊……其實我不是你想的那種意思!”
“嗯~?”
紫瞳的少年王用鼻子輕輕嗯的一聲的尾音微微上揚透出幾分意味深長。
遊戲眨巴了半天眼睛,卻還是躲不過另一個他那一眨不眨注視著他的帶著某種讓他心慌不已的情緒的目光。
他只覺得自己此刻心虛得厲害。
剛才,說這個地方只屬於另一個他的是他自己……
再往前,說不準另一個他進來的也是他自己……
他這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
那雙凝視著他的明亮的深紫色的瞳孔深處隱約透出的一點委屈的神色讓遊戲在那一瞬間有一種自己罪無可赦的強烈罪惡感。
他張了張唇,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另一個他安靜地注視著他卻看不出一點責備神色的目光讓他覺得心底很不好受。
平心而論,如果易地而處,他說想要和以前一樣進另一個他的房間去而被拒絕的話,他肯定會覺得另一個他不需要自己了而難過很久。
“我、我不是討厭你進來,不,也不是不準啦……”
遊戲很努力地向對方解釋說,“我只是……我擔心你,萬一你進來驚動了邪神你會很危險,所、所以……”
他結結巴巴地解釋了半天還是解釋不清楚,後來心一橫,嘴一閉。
遊戲猛地站起身來。
面對著另一個他帶著疑問的眼神,遊戲向靠著黑色光幕坐著的另一個他伸出手。
少年王微微一笑,抓住遊戲的手站起身來。
遊戲仍舊不說話,只是一轉身直接繞到另一個他的後面,使勁推著對方向前走去。
反正怎麼說都說不清楚,用行動來表示還比較乾脆。
他就這樣直接將另一個他推進了他開著門的房間之中。
一到房間裡,遊戲就抬起頭,淺紫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另一個他的臉。
那張略顯稚嫩的臉上因為有些生氣而氣鼓鼓的,其上清清楚楚地寫著‘這樣你就沒意見了吧’這樣的幾個字。
那種表情讓冥界的法老王忍不住失笑。
抬起手像是哄著孩子一般摸了摸那炸毛的小貓的有著柔軟金髮的頭。
“是我錯了,夥伴。”
他說,還是忍不住低下頭親了親遊戲的額頭。
因為忍耐許久的禁忌已經被打破,此刻已經是食髓知味的法老王強忍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將自己的唇再一次貼在那近在眼前的殘留著一點擦痕的柔軟的淺紅唇上。
遊戲睜眼瞅著另一個他,摸了摸被親的額頭,感覺在另一個他的行為的對比之下自己的舉動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鬧的幼稚小孩一般,他的眼底露出了又是哭笑不得又是喪氣的神色。
任由少年王抬頭環視著四周,他蔫頭蔫腦地往旁邊的床上一坐,伸手拽過床頭的栗子球的抱枕。
將那軟軟的抱枕抱在懷中,他像是發洩一般使勁揉一下搓一下順便捶一下。
其實他也是在用這種動作掩飾自己的緊張。
沒事。
他告訴自己。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