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想象中的還要柔軟許多,少年王將自己小王弟摟住的動作很是笨拙。
年輕的法老王抱著小娃娃,神色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只是下意識抱得很緊,生怕對方掉下去,手臂的姿勢僵硬得厲害。
力氣完全比不過對方的小王弟一下子就被從愛西斯身上拽了下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雙淺褐色的完全不熟悉的手臂緊緊地抱著自己。
那雙手臂抱得太緊以至於勒得他很痛。
他的身體驀然一僵,對方那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威壓以及冰冷的表情都讓他害怕得一動不敢動。
讓他覺得舒服的柔軟的胸部沒有了,取而代之的相較而言結實的肌膚的感觸還有那勒得自己難受的雙臂。
紫羅蘭的大眼睛眨巴了一下,呆呆地看著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的緋紅似乎帶著煞氣的恐怖的眼,小王弟細長的睫毛抖啊抖啊抖了半天就像是在醞釀什麼。
稚嫩的嬰兒肥小圓臉滿是委屈地扁了扁嘴。
然後……
“哇————————”
埃及偉大的法老王和眾位大神官被魔音貫耳。
導致一瞬間集體LP負4000點。
235
往日裡肅靜之極來往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多出一口的政務房裡,此刻卻是熱鬧得厲害。
孩子哇哇的大哭聲穿過石牆透過來,讓附近的侍衛們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好奇心重的人偶爾會偷偷瞥向房間的視窗想要窺到傳出來的哭聲的真相。
然而,當埃及最為年輕的大神官快步從遠處長廊走來,天青色的瞳孔對騷動的侍衛們瞥來冰冷的一眼之後,一切雜聲戛然而止。
看著那一群眼觀鼻鼻觀心一臉我什麼都沒聽到我什麼都不知道表情的侍衛們挺胸收腹抬頭擺好筆直的挺立姿勢之後,賽特從鼻子裡發出一聲低低的冷哼聲,然後大步走入政務房中。
砰地重重的一聲,政務房的大門被狠狠地摔上,隔絕了外面的人們的視線。
年輕的法老王端坐於寬大的王座之上,面無表情地將一枚鮮紅的章子重重地戳在桌面上的莎草紙上。
寬大的王座的另一側,離他最遠的角落,一個白色膚色的小娃娃蜷縮在那裡哇哇大哭。
一雙紫羅蘭色的大眼睛已經是紅腫得厲害,稚嫩的小臉蛋上盡是擦不盡的淚水。
他已經哭了很久了,但是一點都沒有疲倦的樣子,仍舊是哭得起勁哭聲中氣十足。
反而是某個剛剛大步走進來的賽特大神官臉色鐵青得厲害,一直站在下首的馬哈特大神官也是苦笑連連。
若不是人在御前害怕失禮,馬哈特早就恨不得拿手指堵住耳朵了。
只有那翻閱著桌上一疊莎草紙的年輕法老王仍舊是如往常一般,完全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自從王弟被法老王抱過去之後,就一直哭鬧不休。
而在見勢不妙的睿智女神官發揚西蒙老祭司的光榮傳統果斷撤退走人之後,小王弟更是哭得越來越厲害。
就算最後法老王允許了一旁的侍女去哄,小王弟也完全不給面子哭個不停,一副誓與惡勢力鬥爭到底的氣勢。
被折騰得實在受不了的馬哈特忍不住提出將愛西斯叫回來哄小王弟的主意。
然而……
埃及的少年王瞥過來的赤焰瞳孔那包含煞氣冰冷的一眼——
馬哈特大神官一瞬間徹底潰敗滿頭大汗狼狽不堪地縮到房間角落的陰影裡哆嗦哆嗦哆嗦。
少年王乾脆地將小娃娃放到一邊任由他哇哇大哭不理不睬,哪怕魔音貫耳也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最終,是臉色由青變白,由白變黑的賽特再也無法忍受下去,提出了折中的意見。
沉默的法老王默許了他的建議。
跟在賽特大神官身後踏入房間的人目光環視一週,便心裡有了主意。
她溫和的目光落在那一臉面無表情若無其事翻閱公文的少年王身上,卻敏銳地抓到了少年王不同於往常重重戳下鮮紅章子的力度透露出來的極度不快的心情。
然後,她笑了起來。
滿臉的皺紋在她一笑之間都綻放開來,露出一種慈愛的神色。
年老的女官邁著輕鬆的腳步上前,蹲在仍舊還在哇哇大哭的小娃娃面前,歪著頭看了看,然後伸出手使勁戳了戳那白白軟軟滿是淚痕的小臉頰。
“嗯~~可真能哭啊,還挺厲害的。”
她發表了以上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