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沒”。
侍童年約十五,眨了眨水靈大眼,捧著一襲紗裳過來,“已經燻好了,是聖皇最愛的姀媚蓮香”。
男子媚眼一彎,吐出一圈圈煙霧,“嗯,下去備一些下酒小菜”。
迎絲腰肢半彎,應道:“奴才這就去準備”。
抖抖菸嘴,男子嘴角一勾,眸光瞥向窗外遠方,寒澈、狡黠,“哼!憐妃你拿什麼跟本宮比”哼了哼,男子垂下蓮足,踮起腳尖在青石地上輕快點啄,立於梳妝檯前,掂起一支鳳凰金步搖在頭上比劃,眸光一閃一閃。
硯行殿
夜色如墨,偶有小風吹得案上燭光左右搖晃,執筆的剪影籠罩著諫書上的字跡,專注力也有些鬆散,停下筆尖,懸空亂畫,眼尾瞥向窗外,一絲玩味的笑意也在嘴畔盪漾。
“白亦,客人都安頓好了嗎”她邊轉著毛筆邊笑問。
見主子精神不放在諫上,白亦擱下墨錠,回道:“回聖皇,已妥善安排”。
“嗯??????”她鼻音回應,托腮思忖,垂下的眼簾忽然一張,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見她起來,白亦沉默尾隨,到了拐彎處,她的方向明顯是另一邊,白亦輕聲提醒,“聖皇,眉莊太夫的宮殿好像不是這邊”。
她繼續走著,頭也不回,“這皇宮朕自小行玩,蒙著眼也不會迷路”。
白亦身形一凜,低頭道:“奴才僭越了”。
左彎右拐,兩人來到一處小院前,石匾上的兩字用紅漆填寫——分盈。
女子背手扭頭吩咐,“你在這兒等著”。
“是”應下,白亦便轉身佇在側邊。
小築的確不大,但卻被主人盡善利用,位置正對著天上的銀盤,視野也是皇宮裡最好的,位於宮裡的心臟位置,四面環顧,即可將所有所有行宮收納眼底。
聽到有腳步聲,屋裡立馬蹦出一個人影,杏目閃閃,忽又黯然,“小侄拜見聖皇”。
瞅著男子,她緩步走近,笑道:“怎麼,看到朕失望了!?”。
宇寧撐起一絲笑容,忙擺手,“您說笑了,聖皇能忙中抽閒到訪,是小侄的榮幸”。
她抿唇微笑,瞟了眼屋內,“還習慣嗎?”。
宇寧一怔,忙錯身,“抱歉,一時半會竟然忘了”隨即擺手道:“聖皇請進”,她這才翹起嘴角跨步入內。
入座後,她環顧屋內,開始跟他聊天細談,“小築還喜歡嗎!?偶爾朕也在這兒偷得一盞清閒呢”。
“這小築別緻典雅,也難怪聖皇鍾情於此”摸摸杯底,宇寧有些心不在焉,“只是讓小侄住這還真是受寵若驚”。
啜了一口香茶,聖皇眯眼嚥下,笑道:“過門是客,況且宇寧又是朕的侄子,豈能怠慢”目光掃過他臉上,語調稍有輕緩,“是朕說的話過於沉悶,悶著你了!?”。
宇寧愣了愣,蹭的抬頭,雙目有些慌亂,“不、不是,可能連日趕路,有些疲乏,還望聖皇見諒”。
“這樣呀??????”她嚼字呢喃,望了眼夜色,又將視線調回他臉上,“是朕太急切了,都沒想過宇寧舟車勞頓”說著,她擱下茶盞起身,宇寧也跟著起來。
“你就早點休憩吧”說罷,她轉身欲走。
“啊——”宇寧欲言又止,看著回望的雙眼,他訕訕低頭不語。
見狀,聖皇眼底閃過一抹明瞭,卻不言明,“宇寧有話不妨直說”。
抿了抿唇,他小聲問道:“元、元容她現在在哪!?”。
她笑容漸深,“皇宮不似外面的客棧隨意出入”頓了頓,她繼續道:“難道宇寧還怕這宮殿能把駙馬給吃了!?”。
得不到絲毫安慰,聽著更讓他心驚膽顫,繃直的四肢在那抹身影消失時脫力虛軟,不得不撐著桌沿,呆呆的凝著發白的指節。
聖皇剛走沒多久,他期盼已久的身影赫然出現,見男子呆站著,元容趕緊上前攙扶,“這麼晚還不睡!?”。
聽到她的聲音他還不敢相信,直到手臂傳來她的體溫,懸空的心才塵埃落定,想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抓住不放,把整個人都埋在她懷裡,呼吸著她乾燥的香味。
“怎麼了?”揉著男子的頭,以為他是害喜不適,眼波多了絲憐惜,“是不是又想吐了?今天的藥都吃了嗎?”。
男子沒回答她的話,只一味的又搖頭又點頭,使勁的往她臂彎鑽去,就像一隻土撥鼠似的,瞅著元容不禁發笑,“早點睡吧”
出了小築,白亦緊跟黑影身後,“聖皇,要擺駕莊眉太夫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