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鬆綁,嘴角也跟著蕩起。
維持著這個姿勢一個時辰,她的肩膀也開始發酸發麻,看著睡顏,心底難掩那股想一輩子珍藏的念頭,金黃的陽光漸漸昏黃,不得不放下男子,離去之際,她貪心的掠去一記香吻,在他耳邊溫柔呢喃,“晚安”尾韻還沒盪開,那抹人影早已隨著落葉消失在房內。
當宇寧赫然睜眼時,窗外已是昏黃一片,昏昏沉沉的坐起,雙目呆愣,忽然,似是察覺了什麼,他抬手輕描著嘴唇,也在這時,他發現一片鋸齒扇形的葉子落在腿上,捏起在指腹間轉圈,火紅如焰的顏色,就像在燃燒的顏色。
“府中有栽種這樹種嗎?”呢喃著疑惑,看著葉子,莫名的感覺上湧,似懂非懂。
多想無益,宇寧走到窗前將葉子拋去,想著出去散散步,順便找一下那隻外出不歸的小傢伙,沒想到他剛走沒兩步,一聲清脆幽靈的聲音在身側響起,回頭一看,一團白乎乎的東西趴在窗框。
見小傢伙總是向外溜,不陪在自己身邊,粉面生威,邊走邊笑斥:“你這傢伙,家裡的飯菜不比外面的香是嗎,貪吃的傢伙!”好笑的捏去黏在貓兒嘴角的不明肉碎。
“你脖子掛了什麼”宇寧發現小傢伙被人用乾草揉成的繩子圈到脖子上,胸前還沒掛著一張白紙,待宇寧拆開一摸,才知道原來是信箋,跟上兩回的信一樣,不用猜就知道是她所為。
明明近在咫尺,可對方卻跟自己玩起了捉迷藏,這種被戲弄的感覺徹底激怒了宇寧,他看也不看,直接將信箋撕成粉碎,這樣還不足以洩恨,還狠狠踩了幾腳,對著窗大吼:“捉弄我很有趣嗎!看到我思念成狂很高興嗎!你這千刀萬剮的女人!”費力大吼,花光了全身的氣力,所以沒能阻止淚水的流淌,不想被半夏看到,自個躲在窗臺下哽聲痛哭,只有那雙幽綠的大眼映照著一張哭花的淚顏,不懂傷心的貓兒在一旁小聲叫喚,試圖喚停那不斷掉落的淚珠。
哭過後,撐著一雙紅眼睛,孓立在晚風中,直到淚痕被風乾,雜亂的思緒被平息。
回望著府邸的後山,探究和退卻的神色在不停交換,垂在身側的右手猛的一抓,那傷痕似乎還在麻麻刺痛。
鼻尖發酸,帶著幽怨的聲音在夜空中迴盪,“狡猾的女人!”。
48、第四十八章
映和殿
夏映之捏著那封不知看過多少遍揉得發皺的書信,默唸快被她嚼爛的字句。
“二姐,七弟任性,想了很多,這親不結了,我想找一個只屬於自己的妻主,麻煩跟母皇說一聲,找到後我自然會回宮,勿念勿找”。
落款人是夏子凜。
緊握信箋,夏映之糾結著眉心閉目沉思,揉揉發疼的太陽穴,忽聞殿前傳來一道沙啞女音,“稟告皇女”。
眯了眯眼,眨開細縫睨著半跪地上的女子,“說”。
“屬下已通知各國嚴把關卡,還往各國派送七皇子的畫像,沿途把關計程車兵會逐一徹查過關的人”。
千篇一律的通告聽得她甚是不耐煩,“本王要知道的是人找著了沒,至於用什麼法子不用一一向我回報!”。
侍衛面容緊繃,點頭應道:“是!”話音剛落,映之就收到女子窺探的眼神,皺皺眉,瞅著手中的紙團,“還有什麼事”。
“關於七皇子,要稟告聖皇嗎!?”。
回答她的是沉默,在侍衛以為自己口出拙言之時,她才淡然回道:“不用”。
點點頭,侍衛不作片刻停留,身影急急閃遁。
再次攤平手心的紙團,娟秀的字型跟主人的性格南轅北轍,淡淡的墨香從紙間飄散,貼在鼻尖,閉目追憶,嘴唇輕啟呢喃著,“我們的距離為何總是這麼遠?????”。
沉思過後,她動搖的視線驟然聚焦,銳目凝著門口,厲聲一喚:“備馬”。
一匹矯健黑亮的馬匹牽於府門前,一身乾淨利落的裝束,腰垂柳玉,右別寒劍,原本是一位風度翩翩的貴姐兒,可偏偏那深鎖的眉心,生煞的眼尾嚇退了不少投來好意目光的男兒家。
執過韁繩,踩著馬蹬一躍,橫跨馬鞍,剛坐穩她就波不急待的揚起馬鞭落在馬股上。馬匹嘶揚仰首,前腿兩蹬揚起塵埃,一雙烏黑靈動的眼睛直視前方,待主人一聲令下飛馳疾走。
秋意濃濃,涼意拂面,一道倩影佇立山前,衫裙吹得緊貼身軀,單薄如紙的身板彷彿風再猛烈一點就會將他吹走。
繡鞋緩緩邁出,又縮了回來,眺望著羊腸小道,又環顧兩旁茂密的樹影,懼色在杏目眼底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