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他已經大為後悔,自然不願再出手了。換句話說,他由於經
驗不足,不懂斬草除根,永絕後患的道理,由於一念仁慈,才有後來冷泉莊為患
的演變。
只見鍾家信身形一轉,準備離開鬥場。那位負傷未死的金衣人卻遞過話來了
:“朋友留下姓名,今日之事,冷泉莊必有一報。”
“在下鍾家信,江湖上隨時候教。”語音一落,放步急馳而去。
他沿璜川往西走,一逕來到信陽。這是他走錯了路,打從離開嶗山開始,他
就弄錯了方向,同時也不知道家人發生了許多變故,如此一來自然找不著家人。
信陽是豫南的重鎮,位於大別山和桐柏山兩大雄山之間,是孤守中州的一道
重要門戶,因而商業頗為發達。
鍾家信是午前到達信陽的,他想打個尖,再找個人問問路。於是在一家飯館
進餐之後,他詢問著店小二道:“小二,請問你往廣州怎麼走法。”
店小二說道:“往南走,經湖北、湖南就到達廣東了。”
鍾家通道:“到廣東不是要經安徽、江西、福建麼,怎麼會跑到兩湖去了。”
店小二還未回答,一股宏亮的笑聲忽然傳來,說道:“小施主,你是才走江
湖的吧。”
鍾家信扭頭一看,見說話的是一位濃眉大眼的中年和尚,他桌上放了兩碟小
菜,面前一碗稀飯,已是碗碟朝天,想必已經是飲食完了。於是鍾家信雙拳一抱
道:“在下確是初次出門,還望大師指引一條明路。”
中年和尚道:“咱們的目的相同,邊走邊聊吧。”
鍾家信應道“好的”,於是他們分別付過帳,相偕走出店門。鍾家信問道:
“在下鍾家信,請問大師法號怎麼稱呼。”
中年和尚回道:“貧僧秋月,小施主到廣東有什麼事嗎。”
鍾家信不願敘述自己的遭遇,避重就輕的說道:“家父到廣東去了,在下此
次出門就是尋找他老人家。”
中年和尚問道:“令尊也是武林中人嗎。”
鍾家通道:“家父粗通一點莊稼把式,但咱們從不涉足江湖的。”
“夠了,會一點莊稼把式就可以碰碰運氣,貧僧預祝小施主馬到成功。”
鍾家信笑笑道:“在下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也沒有那份能力,大師倒是不妨
試試。”
“罪過罪過,出家人四大皆空,怎能犯那貪字,貧僧前往東南,只是想瞧瞧
熱鬧罷了。”
鍾家信忙道:“請恕在下失言,咱們往哪裡走,大師。”
“先去武漢,再去湖南,沿途名勝多得很,貧僧帶你去開開眼界。”
“多謝大師。”
秋月和尚的閱歷豐富,沿途講些當地風土及江湖見聞,使鍾家信獲益不淺。
他們的腳程很多,原想趕到柳林投宿的,但鎮集雖已在望,他們卻前進不得,這
自然是有人在找碴了,而且還是鍾家信的對頭冤家。
在一片松林之旁,聚集著二十餘名金衣人,其中一名瘦長大漢曾經在鍾家信
手下栽過斤斗。他們是冷泉莊西院的武士,目前他們三死兩傷,自然要向鍾家泉
討還這筆血債了。領頭的是一名中等身材、年約四旬的漢子,此人舉止沉穩,氣
度不凡,一身功力可能已達精純的境地。他身後一字排開二十三名金衣武士,雖
是鴉雀無聲,氣氛卻顯得極端肅殺。
秋月和尚向金衣人瞧了一眼,跟著聲喧佛號道:“阿彌陀佛,蔣施主率眾阻
路,莫非打我窮和尚的主意。”
敢情那位身材中等的金衣人就是冷泉莊西院院主蔣林,此人以一柄無情扇名
噪武林,在江湖上是一個頗有份量的人物,他居然親自出馬,顯見冷泉莊對鍾家
信是志在必得了。
蔣林向秋月和尚雙拳一抱道:“大師說笑了,咱們是找你身邊的那位朋友了
斷過節,與大師全然無關。大師,你請吧。”
秋月和尚“啊”了一聲,說道:“這位小施主初出江湖,怎麼惹上冷泉莊的,
究竟是什麼過節,能不能看貧僧一個薄面。”
無情扇蔣林冷哼一聲道:“對不起,大師,本院武士三死兩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