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某人的身家名聲,也全然繫於其上,朋友,光棍不擋財路,你要取那玉盒,非
但等於是在取邵某人大半世的聲名,更不啻是攫取邵某人這一條性命了。”
狂笑一聲,疤麵人狠嗥般叫道:“如此說來,姓邵的,你是不肯了。”
鞍上的邵斌鎮定地道:“非是不肯,而是不能。”
疤麵人暴叱如雷,大罵道:“好個不受抬舉的東西,給你敬酒不吃卻偏生要
吃罰酒。邵斌,你可知道那罰酒可是不易下嚥的。”
緩緩下馬,邵斌沉穩地道:“閣下是哪幫哪派,哪山哪水的朋友”
疤面入盛氣凌人地道:“金蜈門。”
看得出邵斌是暗自心驚了,但他卻仍然強自抑止,儘量把語聲放得平靜地道:
“閣下名號。”
疤麵人狂傲地道:“金蜈門大令主魔面子雷衝。”
心頭一跳,邵斌強顏一笑道:“原來是雷大令主,邵某人失敬了。”
那疤麵人魔面子雷衝怒哼一聲,道:“少廢話,姓邵的,你成名不易,掙來
眼前的基業更是不易。現在放在這裡有兩條路你走,其一,留下玉盒子你走路,
其二,玉盒與你的生命全部留下。”目注邵斌的反應,雷衝又狠毒地道:“你是
聰明人,姓邵的,你該知道走哪條路便宜。”
邵斌面色極其難看地沉默著,在沉默中,他已經暗自向四周搜視著,還有沒
有另外的敵人潛伏。而此際,他的兩個手下鏢師亦早已下馬,小心翼翼地各自戒
備。
冷悽悽地笑了笑,雷衝道:“邵斌,不要再妄圖異念了,你沒有第三條路走,
別以為有全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幫你,金蜈門的陷阱,天下有誰能以逸出。”說
到這裡,雷衝突然大吼道:“兒郎們。”
隨著他的吼聲,山坳中、丘陵地裡,道路兩旁的樹叢雜草間,加上牛鳴石之
下,馬上有無數條人影閃出,這些人們全是身著黑衣,手執兵刃,凶神惡煞般將
邵斌等三人密密圍在道路中央。
邵斌不由神色大變,他退後一步,激動地道:“雷大令主,我邵某人與你往
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何苦如此相逼,非要邵某人走向絕路。”
雷衝雙目中的光芒陰詭而冷酷,說道:“金蜈門新近東山復起,規模再創,
所需財力至巨,說不得我們只好按照江湖方式予以求取,斂收天下四方之財了。
邵斌,我們選中了你,而你也該明白金蜈門的決策與目標,不容易通融,是
識相的,你還是乾脆一點,將玉盒好生獻出,我們之間也就可以免去一場血肉乾
戈。“
頓了頓,他又道:“我想,邵斌,你亦知道干戈之後的結果。以你一已之力,
要與金蜈門為敵,無以是以卵擊石。”
邵斌冷汗開始透出,他頸項上的喉結也在不住顫動,艱辛地吞下一口唾液,
他苦澀地道:“雷大令主,且聽我邵某人一言。”
雷衝滿臉上瘰癧的疤痕頓時變為紫紅,他暴烈地道:“沒有什麼好講的,願
意或者不願意,文了還是武了,乾乾脆脆,就是一句話。”
對面,邵斌的一張面孔全漲成一種激動的豬赤色,他吸了口氣,濃黑的眉毛
卻不住地跳顫,他低啞著說道:“雷大令主,貴會再創江西,重揚昔威,邵某人
便以這趟護鏢所,得之酬紋銀一萬兩全部捐獻出來以助聲勢,你我也交個朋友,
如何。”
雷衝亢厲地大笑一聲,狠辣辣地道:“姓邵的,你不要拖拖拉拉,避重就輕,
紋銀一萬兩,做什麼,是在打發討飯的麼,你太也小看我們了。”
那雙虎虎有威的眼睛突然掠過一絲憤怒,但是,邵斌卻又硬生生壓制下來,
他勉強幹笑道:“實不相瞞,雷大令主,這萬兩紋銀,在閣下眼中或者不值若干,
不過,在邵某人的能力上,卻已是一筆沉重負擔,年年辛苦,兢兢業業,邵某人
也並末掙得萬貫家財,表面上看來宛似不錯,其實卻只是個空殼子,僅夠一般苦
哈哈的弟兄們湊合著吃飯罷了。”
一仰頭,雷衝冷森地道:“今天在這裡,邵斌,並不適宜你朝我訴苦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