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所為無不令人髮指。先夫當年在西安知府任內,曾判一名巨盜死刑,但還未等
到秋決,就被他越獄逃走。”
鍾國樑道:“莫非那巨盜是黑衣堂的。”
崔夫人道:“正是如此,那巨盜便是黑衣堂主飛天黑龍葛魅的胞弟飛天黑虎
葛蒲,也就是那個黑衣虯髯漢子。唉,想不到事隔多年,先夫依然難逃他的毒手。”
鍾國樑不安的道:“對不起,崔夫人,老朽不明內情,以致放掉元兇,這叫
老朽好生愧疚。”
崔夫人道:“鍾大俠慈悲為懷,這怎能怪你,只不過咱們今後,唉……”
崔夫人言下之意,是說崔氏一門今後禍患未已,雖然如此,她並沒有責慣鍾
國樑之意,因為縱使鍾國樑當時殺掉飛天黑龍葛蒲,不見得就能為崔氏永絕後患,
只是元兇授首,對死難者是一點安慰罷了。當然,死難者是否安慰並不重要,重
要的是崔氏一門的安危。死者已矣,生者總得活下去,但黑衣堂會放過他們麼。
一旦捲土重來,這一門老幼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這是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鍾國樑回顧鍾國棟道:“大哥,你看怎麼辦。”
鍾國棟略作沉吟道:“請問夫人,府上在外地可有能夠投靠的親戚。”
崔夫人搖遙頭道:“託妻寄子談何容易,何況這還涉及江湖恩怨,縱然有幾
個葭莩之親,賤妾怎忍心禍延他人。”
鍾國棟道:“崔夫人說的是,我看這樣吧,由咱們去找黑衣堂,跟他們作一
個徹底的了斷。”
崔夫人道:“多謝鍾大俠,只是這項辦法會有困難,因為黑衣堂的匪徒遍佈
川陝二省,其他各地也會有他們的蹤跡,鍾大俠如是跟他們動武,勢難一網打盡,
豈不依然留下禍根。”
鍾國棟道:“這倒也是實情,但不知崔夫人有什麼萬全之計。”
崔夫人道:“小女粗通文墨,且曾學習武功,往日曾經訓練家丁的武技,以
備保護咱們的家園,無奈勢窮力促,才落得這般絕境,如若有一位真正的高的領
導,並非事不可為。”
鍾氏一門全是真正的高手,每一個都有獨當一面的能力,問題是誰願意留在
崔家,誰留在崔家才算合適。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鍾氏二老雖然明白崔夫人
的心意,卻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無法作肯定的答覆。
崔夫人咳了一聲道:“小女玉簪雖是蓬門陋質,然秉性賢淑,知書達禮,如
今年方二九,仍然待字閨中。”
鍾氏二老終於恍然大悟,原來崔夫人是要在鍾氏小兄弟之中挑一個女婿。鍾
氏兄弟五個,除了老大鐘家忠已婚,老五鍾家信不在此地,老四已有意中人,即
白衣姑娘程如萍,其他二個正當少壯之年,都可能雀屏中選。這是一件好事,論
門第,崔府是官宦之家,講人品,崔玉簪清雅宜人,學兼文武,只是武林動亂方
殷,鍾氏任重道遠,實在不願意人力分散,因此鍾國棟老兄弟倆仍在沉吟著。
誰知一旁侍立的老三鍾家仁忽然插口道:“大伯,爹,孩兒願意留下。”
好小子,年紀輕輕的,居然動起色心來了。春實這也難怪,窈窕淑女,君子
好逑,在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來說,應該是正常的現象。
這一回難題可就落到鍾國樑的身上了,他張口結舌,簡直不知道如何來處理
這個問題。
問題到了節骨眼上,崔夫人自然不敢放鬆,立刻起身一揖道:“這是一個緣
字,希望兩位老哥可成全。”
鍾國樑道:“大哥,你看怎樣。”
鍾國棟道:“看來咱們只好成全他們了。”
鍾國樑道:“可是,大哥,黑衣堂人多勢眾,小弟擔心仁兒應付不了。”
鍾國棟道:“我也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想犁庭掃穴,給黑衣堂一個致命的摧
毀,只要除去一些主要的匪首,仁兒就可以應付了。”
鍾國樑長長一籲道:“也只好如此了,崔夫人,老朽有一點要求。”
崔夫人道:“二哥有話但請吩咐。”
鍾國樑道:“請立即派遣適當人手,查明黑衣深圳總壇的確實位置,以及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