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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鍋里加了什麼東西,就那樣若無其事的慢慢翻炒起來。

梁庫頭一仰,差點驚翻過去:“我的老太太呀!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心思作飯……”

剛說到飯字,一眼瞟到院外流了一地的黃白血紅相間的內臟,梁庫終於忍不住,一口嘔了出來。其勢更甚小闖和小葉。

朝歌雖然也心頭一緊,但很快又穩了下來,從剛才的一番話和鎮定的神態看,老太太絕不是一般人,她既然敢出去,就一定有她的應對之術。

不知道什麼時候,四周悄悄的圍上來密密麻麻的人,但都在一定的距離內停住了。

鐵匠嘿嘿一笑:“如果沒人跟我爭,那我可就進去了。”

轉身往院子走來時,鐵匠就一眼看到了,院中正在鍋裡慢慢炒著什麼古怪東西的房東老太,於是道:“我知道你老太婆有些門道,識相的就乖乖地炒你的東西,我只要那兩個外地小子。”

言罷,鐵匠就一步邁了進來,可剛走了兩步,忽然腳下一軟摔倒了。起來的時候就變了一張臉,吃吃的笑,樣子活像是看到自己做了皇帝般,撿起本是自己的那條還粘著血跡的黑鐵棍,不住的驚喜:“寶物!寶物!”

然後回頭往外看,一步搶了出去:“寶物!寶物!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鐵匠邊唸叨著,邊拿起地上屠夫手裡還攥著的那根鐵鉤,像是天下至寶,左右不知道藏在那裡好,忽然眉頭一展,拿起屠婦的那把大號殺豬刀,撕開衣服就把自己的肚子刨開了。

腸子呼啦拉流了出來,鐵匠竟然沒有絲毫痛意,還笑著把那隻鐵鉤使勁塞到破開的肚子裡,然後用衣服裹了裹,生怕被人看到似的往外走,沒注意踩在自己流出來的腸子上,一跤絆倒,就再也沒有站起來。

這一幕比剛才的更加令人心驚膽顫了,當那些意圖衝進來的眾人,發現老太鍋裡炒的東西嫋嫋升起五彩之煙時,立刻意識到鐵匠的古怪之死,必定與這邪門兒的彩煙有關。

那煙在院子周圍凝結成雲,月光一照,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所有人都急忙捂住鼻子,瞬間消失在陰影裡。

房內眾人也意識到了那煙的危險性,不約而同的捂住鼻子,同時手忙腳亂的去關窗戶。

朝歌卻仍鎮定的守在窗前,這時眾人才開始注意到一個奇妙之處。

那漸漸在小院中蔓延開來的五彩之煙,就像有人操控一樣,雖然煙氣似霧無孔不入,整個院子和樓房如同被裹在一塊五彩雲裡,但那煙霧漫到距離樓房牆壁門窗還有三寸距離的時候,竟然神奇的停住了,無論怎樣擴散飄浮,這三寸之內,都如同真空了一般。

朝歌用手指在牆壁上摸了一下,染上了些深褐色塗料樣的東西,隱隱散發著不易覺察的藥味。

想必就是這種東西發揮了奇妙作用,阻擋了毒煙入侵。

朝歌又想到她還未來得及解釋的“煉煙氏”,不禁對房東老太更增添了幾分神秘感。就只是看到鐵匠的慘死之狀,實在覺得老太的手段太過令人生寒了。

這時,院子裡傳來老太的說話聲:“師弟,你來了!”

一陣吱噶吱噶聲從陰影裡傳了出來,一個彎腰駝背的老頭子,推著一輛當街販賣糖炒栗子的小車,漸漸出現在院前。

緩緩走近的老者費力的抬起頭,月光下,依稀可見整個面容雖然已經老態畢現,但仍可看出年輕時眉清目秀的影子。

他腰上還系著根繩子,一頭拴著一個二十幾歲的壯小夥子,眉眼神似老者,此時正在追著一隻螢火蟲,每到快要抓到時,就剛好被腰上的繩子牽扯住,不時的抱怨連連,給人的感覺很怪異,其神態就像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常常對老爸耍賴抱怨,想解開腰上的繩子,但繩子上的結巧妙異常,兒子沒有一點辦法,就在那裡噘嘴賭氣。

“幾年不見,看樣子師弟的煉煙術又長進了!”老太語氣古怪,話裡有話。

被叫做師弟的老者,回頭對著還在賭氣不前的兒子柔聲說:“乖,快叫師姑。”

傻兒子用力的搖搖頭,樣子堅決。

老者又哄道:“寶貝乖,聽爸爸話,晚上就讓你去見你媽媽。”

傻兒子聽到這句話高興起來,沒幾步就跑上前了,一直把腰上的繩子拉直到不能再靠前才停住,奶聲奶氣的對房東老太叫:“師姑!”

“嗯,乖!”房東老太勉強一笑,卻又似乎藏著一絲惋惜,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師弟,煉煙走偏你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就不能收手嗎?”

此時的老者,正在慘死鐵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