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地層的古墓,最起碼也要唐代以前了,顯然並非下葬時造成。
但這也不像是人為挖掘而造成的,因為那裂縫旁邊沒有絲毫被敲打的痕跡,況且整座墳局除了牧家人之外,幾乎很少人能自由進出,盜墓賊的可能性更是少的了。
如果說是牧家村本村人所為,也是不太可能。
想像不出淳樸無知的牧家村民又是出於什麼目的挖開先祖的墳穴,把這寬長的古墓青石板敲個裂縫後,再若無其事的掩埋回去。
百思不得其解中,朝歌已經漸漸把裂縫兩旁的所有浮土清除了,並且順著這條裂縫的延伸方向,開始繼續挖掘起來。
梁庫也加入進來,此刻的心裡是激動非常的,因為這之前的四座基穴都只是挖出來看看就完了,惟獨現在這最後一座,看樣子很有可能是要開挖他垂涎已久的地下古墓群了。可掄開膀子沒挖幾鍬就被朝歌制止住。
梁庫愣著一雙小眼睛,看著不說話的朝歌,沿著青石墓板裂縫的方向,用錐尖畫了一條長長的溝線,示意梁庫只能沿著這條細細的溝線挖,而朝歌就在梁庫的後面做些細緻性的處理。
不管怎樣,種種跡象都表明挖掘跟這古墓群有關,梁庫還是很興奮的掄起了膀子,揮起了鍬。
很快,整條蓋在古墓室道上的青石板被挖完了,梁庫看著朝歌,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朝歌走過來,俯下身仔細看了看青石板的末端,那裂縫一直延伸到這裡,從石板的側面看,這裂縫一深到底,似乎一直裂到最底處的墓室。
朝歌的下一動作並沒如梁庫期待的,像上次那樣,找出另一塊石板的對接處撬開,然後就可以左擁右抱的融入到那無數的奇珍異寶之中,而是奇怪的用手仔細地清理石板終端的土層。
因為朝歌在無意中發現,就在石板終端裂縫的延伸方向,土層中竟然也有一條極細微的裂縫痕跡。
因為土質粘和,雖有裂縫卻不像石板那樣清晰。
這一發現,讓朝歌忽然有了對裂縫的全新猜測,他忽然想到了那次爺爺和老賭頭都一同提到過的輕微地震。
因為如果只是石板本身的裂縫,還不足以表現出劇烈性,但連土層都有明顯的裂縫,就說明了這很可能是一次大規模的自然震動。
緊接著,朝歌拿起探墓長錐,繼續沿著裂縫的方向,開始每隔一段距離就探入地面。
梁庫就更加心癢難耐了,幫忙探錐的時候,不停的偷偷注視著月光下朝歌那張冷峻的臉,忽然又自我幻想的擔心起來:不會吧,難道朝歌一晚上想挖兩座古墓?嘿嘿,真是不挖則已,一挖驚人啊!
很快另一座古墓的青石墓板被探了出來,對準不遠處那條裂縫的方向,朝歌和梁庫開始挖了下去。
不出朝歌推測,就在新的青石墓板清楚呈現的時候,它的正中央,也有一條細細長長深深的裂縫橫貫延伸。
在梁庫興奮得嘿嘿偷笑之時,朝歌兩眼放出了光。
他彷彿正看到一條細長深遠的裂縫,正橫貫在整座巨大墓地之中。
就如老賭頭所說的,正是那次輕微地震,像是在不經意中震開的這條裂縫,提前啟動了整個大局。
而此時,整座墓地下的古墓群的地氣精華,正沿著這條裂縫,源源不斷的順著地勢洩向墳外的牧家村方向,不,準確的說,那應該是漢墓的方向。
一個更加無比震驚的念頭從朝歌心底生了出來:也許這次地震沒那麼簡單,也許最早被開啟的漢墓,才是最後的終點!
當婉姨端出一碗香噴噴原湯手打面的時候,已經被領到房間卻縮在一角里的小男孩睜大了眼睛。
看得出,已經不知道餓了幾天的小男孩,是如何的嚮往著這碗香噴噴的湯麵了。
可就在婉姨遞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卻低著頭往後不自覺的躲了躲,樣子就像是個怕見生人的小姑娘,又帶了點畏懼。
此時他那僅有的一隻小手,還在緊緊的抱著那隻老黑狗,黑狗雖然已經奄奄一息,卻始終沒忘了護持著小男孩,無神的眼睛正努力的盯著婉姨。
很可能正是這隻已經很老邁的黑狗,憑著對周遭的靈敏感覺,才帶著小男孩在土族人設下的兇陣最後合攏前,誤闖入牧家村的。
從襤褸的衣服來看,小男孩可能是跟四處乞討的親人走散的,只是從怕生的神態和汙穢髒垢下隱約露出來的嫩白肌膚上,又似乎不像終年以乞討為生的流浪一族。
婉姨看著小男孩那隻剩下的一條小手臂,忽然心中一動,這突然誤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