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三文逼迫中粗略學到些風水知識外,剩下的就全靠自己的天賦悟性了。
朝歌在省城是有自己住處的,他曾一直刻意的跟他所排斥的家庭保持距離,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從牧家村回來就有些不知不覺的轉變。
每次到考古院借閱古籍的時候,總下意識的在老宅旁停留一會,三次中有一次推門進來,儘管每次回來都有辦事的理由,但他心裡無法否認,這裡有某些骨血裡的東西在吸引他。
更每次於暮色下瞥見目送自己的牧大師,那瘦小和已經日漸衰老的身影時,一股封閉已久的親情,總在心頭鼻間暗暗湧動。
終於有一次在牧大師不抱奢望的挽留下,朝歌沒有走,吃了一頓老爸做的飯。牧大師作飯的時候手腳有些慌亂,因激動而紅光滿面的臉就像過年的孩子。
從這後,朝歌回來吃飯的次數漸漸增多。於是觀音寺牆根底下那群算命先生,也就經常看到老哥們牧大師在他們面前如是炫耀著他的幸福:“都說人越老越怕兒女,這話是誰說的?那不叫怕,那叫愛!懂不懂?!”
每次說完,牧大師就會在一眾老哥們的胃湧皮麻下,一手提菜,一手拎雞的消失在他的幸福中。
同時牧大師更沒忘了到妻子的墳前,喜滋滋的嘮叨他的幸福:歌兒長大,歌兒知道回家看老爸了……
說著牧大師就把一束新鮮嬌美的白玉蘭放在妻子的碑前,牧大師原本是不喜歡花的,但妻子喜歡,於是他幾乎成了白玉蘭專家。
妻子在牧大師的眼裡就像這束白玉蘭,聖潔而嬌美。
他也曾不止一次的想,他怎麼可能就娶到了這樣的老婆呢?也可能是老天覺得不配,才讓妻子過早的走了。
也許整個家裡牧大師才是最悽苦的,少年時就不被倔硬的老牧三文看重,驚詫中娶了個天人一樣的女子,卻生下朝歌就走了,等兒子一長大,忽然又遠遠的獨立出去了。
除了偶爾的回次家,大都只是還沒坐坐就又一聲不響的走了。日漸老邁的他只能倚在妻子的墓碑前,嘮叨著他的老暮時光。
所以每次送花來都是笑著的,他不敢落淚,也沒有理由落淚,也許妻子的離去是個解脫,只是他常覺得,也許離去的是他會更好些。
但這次他忍不住落淚了,他頭一次知道,原來落淚也是這般的幸福。
牧大師並不知道,看到他幸福的不只是妻子,還有身後的朝歌。
這是朝歌第一次主動給母親上墳,他掙扎了很久才決定的,可這個閘門一開就再難收住了,自閉了二十幾年的情感,像潮水一樣激撞而來。
此時一陣輕風撫過,墓碑前的那束白玉蘭輕輕香顫,像是一個妻子、一個母親在微微的笑。
晚上牧大師又要露一手了,圍裙一紮,容光煥發,不要多久,一桌子的家美菜餚就一盤子、一盤子的端了上來。
等上了桌,朝歌就給牧大師盛了碗飯。
二十幾年的第一次盛飯,牧大師捧著飯碗的兩隻手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他很想讓朝歌看到他的笑容,但卻老淚縱橫。
從那天起,朝歌開始在老宅住了下來,雖然還是很少說話,但牧大師能真正的感覺到,兒子的體溫是熱的。
就這樣,牧大師每天都精心的為朝歌忙東忙西,而朝歌也正好專下心來研讀風水資料。生活幸福而美好。
但就在一天的黃昏,朝歌正潛心翻閱各代風水資料,牧大師帶進來一個一臉憔悴的女孩,當女孩得知面前就是朝歌的時候,眼圈一紅:“你快救救梁庫吧!”
哽咽的女孩正是小川妹阿紅。
第五章 有氣無力
原來當梁庫為反擊劉蛤蟆做積極準備的時候,忽然怪事連連,不是險些車禍就是迷迷糊糊的丟錢。
而且彩票神功也失靈了,更糟糕的是,身體不清楚得了什麼怪病,全身有氣無力,看了醫生也診不出什麼病來,最後竟然不得不躺在床上,實在沒辦法才讓阿紅找到了朝歌。
一路上,阿紅已經基本把事情大概都說了,還叮囑朝歌不要把梁庫的事向梁庫媽說,因為一直到現在,梁庫也還是瞞著老媽的。
當第一眼看到朝歌的時候,梁庫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支撐著脫口而出:“是不是我中了什麼邪啦?”
朝歌問了梁庫最近來的行蹤,是否有接觸到怪異的人,或是去了什麼犯沖剋煞的地方,但結果都沒有。
朝歌邊聽邊開始審視起這間簡陋的、一居室的小房來,他剛一進這棟小樓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