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便已經無辜到了極點。
“冤!我簡直比竇娥冤還冤!平時也沒得罪誰呀,怎麼就忽然遇到這倒楣事呢?”
他說著便對中年人道:“好,你不是說我是假的、你是真的嗎?你有什麼證據沒有?拿出來給大家看看。”
中年人針鋒相對地說:“我倒要問問你,能不能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是真的?”
史館長回擊說:“好!你以為找不到老張就死無對證了?那我們就到鎮子裡把殯儀館的員工找幾個來做證明,到時候誰真誰假,自然明瞭!”
中年人冷笑:“嘿嘿,你明知道現在鎮子已經翻了天,只要出了陵園,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問題,讓我出園找人,你分明是想借刀殺人!”
兩人你來我往,開始了唇槍舌劍。
老實講,雖然有些疑點,但朝歌並不十分懷疑史館長的身分,因為房東老太的遣夢丹已經證明。
但從個人的感覺,受傷的中年人,更符合館長的特點,雖然口音也是南腔北調,但尾音都與本地人頗有幾分相似,這是因為長期生活而潛移默化的。
說也奇了,兩人質問對答中,你來我往,都對陵園事宜極其熟悉,但都無法證明彼此是真館長。
而且史館長還不停質問中年人,這樣造謠誹謗出於什麼目的,況且單身孤人藏在這裡又是什麼用心?
萬般無奈之下,中年人要求去屍體整容室對證。
史館長眼睛一轉,也贊同前往。
朝歌心裡明白,就算整容室裡真的有具亂屍又能怎樣?沒有證人,史館長可以反咬一口說是中年人栽贓誣陷,而中年人未必不明白此中道理,因此這提議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
現在空無旁人的殯儀館裡,朝歌成了他們雙方爭取的物件,誰爭取到他,就意味著誰代表正義和力量。
三人一同前往屍體整容室,朝歌雖然時刻警惕,但心裡頗有把握,要說對付大批術人,朝歌稍顯不夠,但要對付普通人,即便真的有食屍狂魔,也不在他的話下。
因為停電不能冷凍,存放在地下室的屍體已經開始微微變質。
一股混著消毒水的屍臭蔓延上來,整個走廊都是,比昨天進來取藥時,讓人更加難以忍受。
地下室一片漆黑,加上濃烈的腐爛屍臭,讓人倍受嗅覺上折磨的同時,還要承受巨大的恐懼。
史館長把剛才從器材庫裡取出的兩個衛生口罩,一個給了朝歌,一個自己戴上,樣子就像是到了自己家裡那樣熟悉。
而中年人則毫不示弱,熟練地開啟電池應急燈,頓時停屍房內一片慘白雪亮。
瞬間,三人視線幾乎同時短暫失明,就在三人慢慢適應的時候,又幾乎是同時,他們看到在中央的遺體整容臺上,赫然躺著一具慘被開膛破肚的女屍。
頃刻,朝歌微微一愕,接著史館長大吃一驚,最後是悄悄閃過一絲得意的中年人。
中年人首先走到臺前,指著女屍道:“屍主女,二十七歲,四天前因為先天性心臟病發作不治,因為並不是橫災死亡,家屬並未要求進行整容,現在卻無緣無故躺在這裡被人分屍。她是停屍房中最年輕的女性死者,可見兇手變態到了極點。”
此時朝歌和史館長也已經來到近前,中年人邊指點邊繼續道:“屍體從腹部到胸腔被亂刀割開,看凌亂程度,不但談不上專業,更讓人聯想起,很像是一個失去理性變態狂魔的傑作。再看這裡……”
中年人在整容臺旁的一個用具箱裡,取出一副膠皮手套來,探進屍體腹腔,好像在尋找著什麼。
屍體腹部長長切口的腐肉,向兩邊翻起,因為被開膛前已經死去多時,所以並沒看到流血,而發出惡臭的內臟,紫的、黑的、黃的糾結成一堆。
這時聽到中年人問道:“發現什麼不對了嗎?”
朝歌仔細看了遍,這可不是他的專長,並沒發現什麼。
中年人憤怒看了一眼史館長後道:“屍體的肝臟已經不見,如果不是被食屍狂魔生生吞掉,還有什麼解釋?”
緊接著中年人又道:“看屍體刀口的腐爛程度,解剖絕對不會太久,應該不超過三十個小時,算一算時間,此事豈不正巧發生在昨天早晨,也正是這位自稱史館長上班的時候?”
中年人稍加停頓後,指著史館長就是一聲暴喝:“變態狂魔,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第八章 一屍三變(上)
中年人一通分說,真的是有理有據有時間,朝歌細細回想起來,昨天見到史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