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上敲,一不小心用過了力,菜刀“當”的一聲震飛出去,“撲”的一聲,楔入到院中的地磚中。
菜刀楔入的地方,正巧臨近攻進來的術人,刀勢鋒利,頓時讓一眾術人向後退了退。
梁庫稍稍一愣,馬上又對樓下眾人招手:“嗨!前排的爺們幫個忙,把刀給我扔上來,這東西現在正緊俏著呢!”
梁庫的一臉正經,卻沒把眾術人的鼻子氣歪,剛才被朝歌氣勢鎮住的氣氛,一下子全沒了。
其中一個彪漢怒著眉:“好!我就送你一程!”
說完抬起一腳,把楔入地磚的那把又厚又利的特號菜刀踢飛起來,“嗖”的一聲,帶著駭人風聲,直直劈向窗內梁庫。
梁庫下意識的一縮脖子,眼還沒來得及眨,那把特號菜刀從頭頂呼嘯而過,帶著一路碎裂聲,穿過後牆樓窗,速度仍是不減,直聽到院外遠處發出一聲慘呼,想是不知道砍在了哪個潛伏著的術人身上。
剛才被朝歌氣勢稍稍震懾暫停的術人,又開始進攻了。
重新開始攻擊的術人,黑壓壓的越來越近了,暗影裡的房東老太,卻相反沒開始那麼慌了。
因為就是剛才朝歌的那兩句話,已經有足夠時間,讓煙藥順著眾人的毛細血管,滲透進神經組織。
房東老太佔據了一個有利地形,這是一樓通上來的階梯拐角處,只聽聲音就可以知道上來了多少人。
這是全樓通口唯一沒有設定丹香的通道,她要專心致志的對付攻上來的術人,用最快的速度,迷捕儘可能多的人,製造混亂。
可老太疏忽了一點,敢於捨命攻進來的術界中人,無不是心狠手辣、意志超強的亡命之徒,儘管這些人都多少中了丹鍋之毒,但要想用意志力控制他們,控煙之人本身如果沒有超強的意志力,恐怕也很難得心應手。
之所以第一次神經貓和死八婆等人被迷捕成功,那是因為這批人沒有足夠心理準備,先是自己內部一頓狂殺亂砍,心智早已到了崩潰臨界點,所以一經老太引導,便很容易的操控手中。
而這次卻完全不同了,無論從心理還是生理上,術人們都有了相當充足的準備,所以,當第一批術界人從樓道衝上來的時候,老太太覺得有點不對頭了。
這批人也看不清有多少人數,黑茬茬的前後擠滿了小小的樓道,當看清最前面的四、五個人的時候,老太太倒吸了口涼氣,這些人不是鼻子沒了,就是耳朵被生生的割了下來,有的則混身是血,好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地獄式的廝殺。
但從他們嘴上正流著長長口沫,還有點痴痴表情上看得出,這批人都已經中了煙毒,神志都開始出現了恍惚。
但他們想拼命保持住清醒,於是就用自殘的方法產生巨痛,只有巨痛,才可以讓他們在最短時間內迴歸清醒。
可煉煙氏的煙毒又是何等了得,饒是這樣的亡命之徒,用了這種駭人聽聞的方法,仍是勉強處在半迷半醒之間。
可雖然表面上看行動遲緩有如行屍走肉,但老太太根本沒辦法徹底實施操控。
也就是說,此時像風中殘燭一樣的老太太,正面對著一群如狼似虎的野獸。
“喀嚓”一聲,第一個就要對老太太揮刀落下的痴漢,腦袋被一記鐵棍砸的粉碎,血漿四濺,有一滴落在了老太太的眼裡,眼前一切立時變得血紅。
當第三個半迷半醒的術人,被鐵棍砸倒的時候,房東老太終於看清了,像門神一樣正掄著鐵棍的,正是黑道過氣大哥──蠍子眼。
如果非要問蠍子眼究竟出於什麼理由,臨危之際挺身而出,他一定回答不上來。
也許是因為老太太救過大家一命,也許是正躲在房間角落裡,幾乎嚇的忘記了如何哭的吳姨母女,也許只是埋藏在年輕時代那種血性的爆發,也許只是覺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緊接著,出手的是退休員警老王。
他跟蠍子眼從某種意義上很有共同處,比如都曾殺過人,只不過員警殺的是不法分子,蠍子眼殺的是黑心員警。
一個是黑道過氣大哥,一個是白道退休員警,此刻一個掄著鐵棍,一個揮著菜刀,並肩一處阻擋著源源不斷衝上來的術人。
幸虧此刻,術人因為中毒而處在半迷半醒狀態,行動緩慢,反應遲鈍,否則就算十個蠍子眼和老王,此刻也早無一生還了。
即便是這樣,老王和蠍子眼也感覺到越來越支撐不住了,畢竟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了,況且如果不是對著術人要害全力痛擊,根本無法放倒已經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