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的同桌兼暗戀情人吳彩發現了她不說我得了瘋牛禽流非典綜合症才怪哩。她說話尖酸刻薄,可也不時拌些令人陶醉的甜蜜。酸酸甜甜的小女生啦。

可惜,我現在已經到了一個新世界,與她有多麼遙遠的距離!我的這把冬天裡的火(一想起她來我的腦袋就要燒)一定在溫暖如春的寢室裡開啟了她的電腦向我頻頻傳送惡毒的攻擊語了吧,我呢?在大冬天到哪裡來看雲,呵呵,既沒有溫柔一刀可以軟軟化解也沒有香甜豆腐美美好吃,真是淒涼啊。

最不幸,天涯海角的淪落客,我到了南方,離天涯海角還能有多遠?

浮想聯篇。

前面的山地一升又一沉,我居然……我居然看見前面的村莊了!哈哈,我驚喜得想唱歌了!

可是,這裡的人和我有很大差別嗎?他們會不會把我象外星人一樣希奇地抓起來觀賞解剖製成標本呢?不能排除,對別人太信任不僅僅是智力問題了,而且簡直就是悲慘和災難,這就象儒家經典裡所鼓吹的人之初性本善一樣先驗得不可思議。

可是冷啊,我得找人,找棉布,找棉衣,要不再來兩件單衣也好些嘛。

村莊還有六七百米的距離,看清了,並不大,有四五十座土房子。但是沒有看到人煙。也沒有聽到雞鳴犬吠。靜,只一個靜字可以了得!

靜是很可怕的一種狀態,幸好還沒有到了連一根針也聽得清的地步。我明明聽見有一群野鳥得意忘形的歡笑。

是大雁嗎?是野鴨嗎?對於生長在現代的我真是奢侈的音樂。

我突然一怔!

在路的南邊一側,我有了重大的發現:一群墳墓!

墳墓有什麼希奇的?現在哪村子沒有?儘管苦口婆心的政府終於狠到象狼一樣強令平毀,可是刁民們怎麼能數典而忘祖呢?檢查時平,風聲一過就壘,再檢查時再平,再過風頭以後再壘,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現代的人民游擊戰爭。頑強程度僅次於生育。

問題是,這兒新起了無數的新墳。鮮豔奪目的紙花還在花圈兒上粘著隨風揚止,形式相當完整,墳墓上的旗幡插得標準,竹子有些青,幡兒虛虛地垂著,裁剪非常出色。

最近一段時間這兒一下子就死了三十人?我數了數新墳墓不禁有些驚訝。

我本該恐懼至極兩股戰戰而逃的,可是在沒有找到活人之前看到了人的活動痕跡心裡竟然也有許多的安慰,人真是奇怪的善變的動物。

我走上前去,鼓足勇氣尋找著。

每一個墳墓前面都有一個墓碑,全是石頭雕刻。上面寫著亡人的生卒年月辛勞功德,子孫後代,有些還寫了粗略的家境情況,我希望能從中找到確定自己行蹤的蛛絲馬跡。

楊公諱德龍,字飛翔,生於孝宗淳熙十年五月初八,卒於理宗端平二年九月初二,享年五十二歲,公生性機警多智,好為善舉,高風亮節,素為鄉鄰推重,娶妻毛氏,得子三人,女二人……

楊公其宗,字耀祖,生於大宋寧宗開禧元年二月,卒於度宗鹹淳八年十一月十三日……

楊令環……字太繁難了!為什麼不推廣簡化字!

哦,看樣子,這村子該叫楊家莊了。反正聚家族而居形成自然村落是很正常的現象,哪家的人多就叫什麼村。

是嗎?是嗎?我竟然到了南宋?

天吶!(暈倒!)

在一個最大的墳墓邊上,我發現了一個別致的小亭子和一個最大的石碑刻。亭子怎麼別緻呢?比周圍磚壘結構的墳墓稍高一些,硃紅柱石,四簷高挑,硫璃為瓦,呵護一尊石碑。上面赫然刻寫著:楊公德禮……六年知泰州……復為鄉親舉為潮陽縣尉……

哦,看來,這位曾經是一個官員,生前小有威信呢。

那麼潮陽縣尉?被老鄉們推舉?也就是說這兒是他楊德禮的老家潮陽縣了?我不禁樂了。

但是,我又懷疑,鄉親們推舉?那時候就有這樣的規矩?是不是縣令大老爺徵招的另類說法?對,這樣就通了。

新墳墓都在墳墓群的那一邊兒,我慢慢地轉到跟前觀察。想,為什麼最近一下子就死這麼多的人呢?會是什麼原因呢?瘟疫?水害?還是兵災?

不得而知。

突然,我又有了重大成就。我看見了一座奇異的石刻!

在新墳的邊緣,有一座極矮但極寬大的石碑,鍛造得非常粗糙,上面的字跡不甚清楚也很不端正,好象是一個刻字新手的作品。

不對吧,中國人向來講究生死,怎麼會對墓碑潦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