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激地朝他笑了笑。一天的孤獨和異常的境遇讓我充分地感到了擁有朋友的可貴。
周圍計程車兵們都興高采烈地談論著。
我對文天祥說:“大人,小人趙善良原是河北真定人氏,不幸淪落女真人統治,又因為蒙古靼子猖獗,特來南方報效大人。”
這時候,周圍計程車兵都愣住了,紛紛道:“原來趙將軍不是神仙,他是河北……哦,咱家皇帝爺爺的祖籍不也是那兒嗎?原來還真的是一位皇親國姓爺!”
兩個士兵把我的機槍抱到文天祥的面前,他饒有興趣地俯身觀察,然後問我:“壯士,這是什麼?是突火槍嗎?為什麼這麼奇怪這麼精緻?”
我高興地介紹道:“文大人,這不是突火槍,這是機槍!”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我解釋著:“可以說是突火槍的改進版,但是效果要強得多了。”
士兵們都小聲地念叨:“機槍?這就是神仙的火銃?”
我見大家過於熱心機槍,乾脆就當場演試一遍,仔細地講了它的各種部件結構,功能。然後壓上一小排子彈,瞄準前面的一棵大樹,輕輕一扣扳機。
突突突!
七發子彈打出去,把大樹,哦,是大榕樹上打出了深深的幾個洞。
幾個士兵慌忙捂住耳朵,在很長時間以後才有人跑過去檢視,他誇張地把一節樹枝伸進樹洞裡探了探,從另一面取出來,然後高高地比劃著。
“你……”文天祥開始對我懷疑。原來他並不相信是我一個人就能徹底破壞了元軍計程車氣,而是認為元軍的重要將領被擊斃。
“真的是你的機槍把元兵打垮的?”他的深邃的丹鳳目睜得大大的。清澈的黑眼睛珠子靈靈地閃爍著。
我急忙在心裡尋找對策,如果我說實話呢?他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還是說些比較落後的一些吧,於是,我說:“大人,是這樣的,但是,這不是我的功勞,是我師傅的,他老人家真是一位神仙,是他創造了這架機槍,這架世上絕無僅有的神兵利器!而且還給我配備了一萬枚子彈。就是他讓我來幫助大宋幫助文大人的!哦,我師傅原來住在五臺山上修煉,現在已經得道飛昇了!”
我自以為說得很圓滿,豈知讓文大人的眉頭越結越大。
士兵們也不敢再胡喊野叫。
“哦!”文天祥終於發話了:“是啊,道不同,不相與謀。”
後來,他告訴我,在北宋欽宗,徽宗二帝的時候,就是聽信了一個道人的胡言亂語,才開啟宮門放金兵進攻才使宮廷失落的,原因是:老道胡說能請動天兵天將幫助!
文天祥最終認為我是一個善良的道人,與那一百五十多年前的孬孫道人不同。
“大人從何而來?又往何而去?”我被文天祥緊緊地攥住了手,深深地體會到了他的欣喜和信任。
文天祥對我又是一笑和隨之而來的深刻觀察:“趙壯士,我們從江西南下,在這潮陽地界正重整旗鼓,招兵買馬,籌集力量。”
我在平時對民族英雄是極為敬佩的,文天祥可是我們憤青的祖宗之一啊。略微想了想,我道:“大人,敵我力量過於懸殊,我們……”
文天祥用手止住了我的話,然後朗朗說道:“中軍!上酒!今天我們要款待趙壯士!”
我們很快就進了村子,一問,果然,他們是半夜裡進駐村子的,但是更想不到的是敵人居然窮兇極惡,緊緊相逼,一直跟蹤到此,把他們一舉包圍。
就在一戶人家的門口,冬寒料峭,石桌子石凳,一酒甕兩丈夫。文天祥高高地舉起一杯酒,“趙壯士!為了大宋的中興,讓我們盡此一杯!”
兩杯一碰,酒就幹了。
酒杯是白瓷的,雖小卻精緻。有一種細膩和滋潤。
文天祥看出了我的好奇,說道:“這是當今皇上賞賜於下官的!造於南遷之前,上好的鈞州瓷器啊。”
鈞瓷?這就是價值連城的鈞瓷?我把玩不已。
“好了,為了答謝壯士的相救之恩,宋瑞大膽作主,把它轉贈給壯士!”文天祥真誠地說。
一件鈞瓷值多少?有這麼顯赫歷史背景的鈞瓷又值多少?哇,上百萬?上千萬? 上億?我高興得直哆唆。打住,軟弱的人往往都好佔便宜。這也是我的本性難移嘛。
“恭敬不如從命!”我覺得宋人的口音和自己差別並不大,交流起來居然沒有想象中那樣大的障礙。
“哈哈哈哈!”我和文天祥都伸出右手掌,高高舉起,然後相向用力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