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不好,吃不下飯菜,我估計是一路顛簸舟馬勞頓所致吧,其實早一些天我也很不舒服,很多隨駕的將士都生了病。”
“哦,皇上的身體不礙事兒吧?”我做作出關心,好歹都是漢人,好歹都是一船子上的。
“還好,”
“那,欽差大人,我,小將這就告退,請您安歇吧。”我客氣地說道,打了個呵欠,真的要退下了。
“不!趙將軍,你就在這兒陪我說話吧!”
我一聽,小人妖,你看我挺悠閒嗎?心裡急得什麼似的:“欽差大人,明天,哦,明天還要軍事訓練,下官實在是……”
“不行,本欽差今天要傳達皇上和太后的旨意,你要抗旨不遵嗎?”他一古魯從椅子裡彈出身體來,有些惱怒地說。
我看了看外面,夜深人靜,貓頭鷹和蝙蝠的身影亂穿,月亮的光芒更淡了些,有種迷離的模糊的水乳交融般的意境。
紅色的蠟燭已經燃到根底,欽差一聲招呼,出來兩個小將把蠟燭換了。
“我要和將軍徹夜長談,想來將軍不會不奉陪吧?”欽差有些期待地問道。
還能說什麼呢?我有些不耐煩,但是還得給人家面子啊,點頭:“諞諞吧,隨便你!”
“諞?”呵呵,他聽不懂了。
“就是說閒話呀。”
“好啊。”欽差一樂,差一點兒從椅子裡飛出去。
“喂,欽差大人,您問吧。”
“哪裡,我們隨便說,哦,來人啊,你,你們,都下去,我和趙將軍有緊急軍情要通報,你們都退出去,給我嚴密保守著。”
四名衛兵的鐵甲白亮白亮的,一晃,就消失在中軍帳外的帳幕裡。
欽差說讓我隨便說,我卻能分明地看到他有些拘謹,有些害羞似的,非常有趣。
“喂,趙將軍,你為什麼不帶兵北上或者東向進攻元兵?”
“不能啊,我們的兵都是新招的,什麼也不懂得,基本上是烏合之眾,戰鬥力很弱,讓他們直接就投入戰鬥將是以羊驅虎口。”
“可是你有機弩,哦,機槍啊,元兵還機會招架你們嗎?”
“可是,欽差大人,我的機槍沒有子彈了。”
“子彈?”
“是啊,機槍用的是子彈,沒有了子彈它就是一個啞巴。不能作戰了。”
“那有什麼?你幹嗎不加緊製造啊?”他急了。“現在有嗎?我還想看一看你的表演呢。”
“沒有了,一個也沒有了,現在不能製造了。”
“為什麼?”
“因為沒有機器。”
“機器?什麼是機器?”
“哦,就是製造子彈的工具啊,子彈要求的精度很高,憑我們的手是做不出來也做不好的。所以,我們沒有了子彈。”
“你師傅呢?他不會製造嗎?”
師傅?從哪裡又跳出來一個師傅?哦,我想起來了,這還不是自己對外人宣揚的嗎?
“他老人家去世了!”
“那這機槍就不能再用了?它是一把廢鐵了?”
“也不是,比如說,我現在還可以把原來的子彈殼裝了些火藥和彈頭,就可以使用了,當然,效果要差一些,如果要真的使用好它,也是很厲害的,以後等有了條件,我可以保證‘做出來很多的子彈,也向欽差大人保證,我們的幾十,幾百,幾千挺機槍和幾十萬,幾白萬發子彈也會製造出來的。”
“到底什麼什麼?”
“你不能等等嗎?”
“可以啊!”欽差忽然一笑:“趙將軍啊,我來問你,你為什麼要投靠我們?”
“我是漢人啊1”
“漢人?好,有良心!但願你是一個真有良心的人。”
“我當然有良心了,而且我的良心永遠不會黴變,”我胡亂地答應著,因為我磕睡了。
“你敢發誓嗎?”
“這有什麼不敢的?”我當即就指天指地地說了一大通。
我有個習慣,夜裡十二點前必須睡覺,否則可就腦袋不好使了。
又說了一會話,我還能胡亂地應對,居然沒有差多少。
“喂,趙將軍啊,你是一個功臣,是我大宋的功臣,所以,太后要獎賞你,就是我欽差今天也要獎賞你!”
“哦,說吧。”
“太后和皇上說了,要我伺候將軍洗澡。”
“洗澡?太羅唆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