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他威風凜凜地擺了一下嘩嘩響的甲冑,得意地說道:“本官是奉了皇太后的旨意前來犒勞大軍的,就我軍軍事的戰略部署也做一番說明,先來介紹一下,本欽差姓趙,和你們的統制官趙將軍是同姓,我家是皇朝宗室之家,乃是太宗駕下的第十一世孫,趙遜菊,字必開,哦,對了,我就先來講講我廣南兩路的軍事情況吧。”
皇室宗親?!怪不得他牛兮兮的。
平心而論,他講的很清晰,但是,我就是不欣賞他的口音,太過娘娘腔。我看見王東提和陳述之也在偷偷地笑。
趙遜菊咳嗽了一聲。嚇得陳述之慌忙端正姿勢。
會議一直開到晌午,真能掰!欽差的口才絕對是一流的,而且,他的性情也真叫人琢磨不透,一會兒柔和一會兒兇狠,讓人想到那鮮豔奪目的蛇。
為什麼把他想象成蛇?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下意識的,沒有理由到後來我才知道自己是多麼地準確。
最後,他宣佈,任命陳述之為代理的統制官,繼續帶領部隊招兵買馬地擴大和訓練,要我跟隨他帶著主力去面見皇太后。
我想了想說:“能不能讓陳先生帶著部分人馬往行朝支援?我覺得以前的思路有些問題,現在這裡的軍民士氣這樣高,我覺得在這裡建立根據很有可能。”
“什麼根據?”
“從這裡出發,直接反攻元軍,不再往海南路撤退了。”
“原先的撤退主意不是你出的嗎?你變得也太快了吧?”
“是,可是條件變了。”
“那好,你先隨我去見太后。”
“那有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他驚訝地說,“太后急於招見將軍,必是想垂問將軍的戰略,還想對將軍有所恩賜。”
“不行!我不會去的,我只是來前線打仗,不是到後方享受來的。這裡更需要我。”心想:這都扯哪兒去了,她一個女人家就真懂得了我的戰略又能有什麼用?我要那麼些恩賜幹嗎?能當機槍使啊?
欽差氣得直打哆唆:“你要抗命啊?”
剛剛散會,陳述之跑到我這兒來表明心跡了,他有些畏縮的模樣:“將軍,我等著你回來,這大軍還是您的,文元帥決定的事情我們誰也不會破壞的,其實,說真的,將軍,我確實開始佩服你了,你制定的軍歌和對老百姓的政策真是好,我從來就沒有見到這麼好的。你將來一定是我朝少有的大將軍,大人,文元帥的眼光就是高啊。”
這傢伙,害怕我懷疑他奪了我的權力?衣服不黑就開始洗了!老狐狸!
“哦,沒有什麼!現在據欽差講,我們的情況還不錯,我的恢復國家信心更強了,你呢?也一樣吧?”說老實話,經他這麼一提醒,我還真地感覺到暫時不當土皇帝的失落了。
正在這時,偵察兵跑回來一股,向我報告緊急軍情。
海豐縣令叛變了。
“怎麼叛變?”
“他帶著五百士兵把縣城關閉起來,不允許我軍進入,把城上的旗幟都改換了元朝的,他原來答應給我軍的糧食也全部停止供應,”
我和陳述之面面相覷。我們的駐紮地點正在海豐境內,之所以遲遲不挪動是等著文天祥的指示,還有一個原因是我覺得這裡有一片不小的山地,在對付蒙古騎兵上佔據著地利,而一旦進駐縣城等平原地帶,將會增加許多的危險。
“有沒有地圖?”我現在才想起來這個問題,真夠低能的。
“什麼地圖?”在這上面陳述之也是傻瓜一個
“就是軍事地圖!”以前我一直想的是招兵買馬,後來一直想的是研製出新機槍或者研製出次生子彈,從來就沒有想到要關心軍事地圖,這回終於需要用了。
聞訊趕來的幾名將官都翻著白眼兒。李多智問:“是不是陣圖?”
狗屁陣圖!當年害得北宋大軍還不夠嗎?虧得岳飛元帥看破了它的弊端。
我耐著性子講了一遍兒。
陳述之恍然大悟地拿來了一張圖紙,上面模糊地標著一些城市和山川,河流,簡陋得象是屎克郎先生拎著裙子小裡小氣地爬過似的。
偵察兵的小隊長素來臺看著將領們發傻,就說:“將軍,我們對這一帶熟悉,能夠畫出一些地理形勢的。”
我表揚了他一番,他就帶幾個偵察兵開始在地上畫,等紙筆拿來,他就有了些譜,醞釀一下,在紙上畫了出來。
我對南方的沿海地帶不是多熟悉,看了他的圖畫以後才吃驚地發現,我們其實就在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