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投的心靈,懂得欣賞美的意境,那麼,任何一山,一丘,一溪,都充滿著情趣,使人悠然神往。這是辛少有的恬淡之作。
我的樣子很隨意。
辛若是卻是大吃一驚,他有些不相信似的看著我,說道:“這是趙將軍自己吟出的好詩詞嗎?”
“哪裡啊,這是我大宋中興之時少有的文武全才的辛棄疾先生所做,真是絕妙好詞!”我崇敬地說:“真是會盡了隱匿,逍遙之意味!”
辛若是想了一想道:“稼軒先生還有一首詩詞講的農家之樂趣,趙將軍可知道否?”
我裝作沉思默想,然後說道:“當然,那是一首西江月了,詩詞寫道: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頭忽現。怎麼,辛莊主也好此詩詞嗎?”
“還有嗎?”
“有啊,象那首:白髮誰家翁媼什麼什麼的,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無賴,溪頭臥剝蓮蓬。真是悠閒自在得很啊。”
辛若是的臉上滿是得意之色,卻並不點透,道:“辛先生雖然有時偶爾有些雅興之作,但是他內心的痛苦又是誰能知道得了的?喂,趙將軍,你還能吟出他的詩詞嗎?小人雖然粗俗,卻非常喜歡附庸風雅,對辛先生的長短句子愛不釋手,我雖然不能吟唱,卻能夠辨別,可就是記憶不好,咳,真是慚愧啊。”
明明是變著法兒讓人家表揚自己的祖宗嘛,嘿嘿,誰沒有虛榮心啊?好吧,我只有將計就計,把個人崇拜進行到底了。
“這個,那首《醜奴兒》就是,裡面說道: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這真是大喜大悲經歷的老辣練達之人才能妙手偶得的絕佳之句啊。”
“哦?將軍這樣好的記性!?”辛若是很激動地站起來,然後又坐下去了。“不知稼軒老先生還有何憤慨之情,將軍能為小民再吟一首?”
我心中暗笑,嘿嘿,好,幸好我是辛稼軒的鐵桿兒擁躉呢,怎麼說他的十來首好詞我還是清楚的。於是嘴上道:“更能消幾番風雨?匆匆春又歸去,惜春長怕花開早,何況落紅無數!春且住,見說道,天涯芳草無歸路。怨春不語,算只有殷勤,畫簷蛛網,盡日惹飛絮。長門事,準擬佳期又誤。娥眉曾有人妒。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誰述?君莫舞,君不見,玉環飛燕皆塵土,閒愁最苦。休去倚危闌,斜陽正在,煙柳斷腸處。”
“哦,不對不對,”辛若是笑容可掬地說,“這詩詞並未有多深苦處,比起上一闕來反倒不如呢,”
我呵呵笑道:“辛莊主,看樣子,你比下官還要通曉辛先生的詩詞呢,嘿嘿,那叫我再想想。”既然來扮酷,乾脆就扮到底吧。
辛若是看著我的眼神非常地親近,顯然對我的酷愛辛詩十分滿意。
“萬事煙雲忽過,百年蒲柳先衰,而今何事嘴相宜?宜醉宜遊宜睡!早趁催科了納,更量出入收支。乃翁依舊管些兒,管竹管山管水。”
辛若是道:“不妥吧?這裡明明是閒情逸志,全無一絲憤怒在裡,將軍怎麼說它最苦不堪言?”
我道:“先生只能感嘆世事如煙,寄情山水來排遣那份孤寂無奈的感覺,潛藏著一份壯志未酬而又無力伸張的鬱悶之情。難道這不言之苦不是最苦的嗎?”
辛若是道:“趙將軍既然能通讀稼軒長短句,令晚生十分佩服,但是,將軍以為辛先生這個人怎樣呢?”
我說:“當然是一代梟雄!”
“哈哈哈,”辛若是大笑道:“將軍此言差矣,他怎麼能是一代梟雄呢?舞筆文人而已。”
我道:“不然,稼軒先生的詩詞中最有豪邁強健之風骨,若是他能得勢,當是天下一位少見的豪傑!”
“何以見得?”
我道:“辛詩詞另有四首,專門講述他的雄偉壯烈之氣,一首《賀新郎》道:甚矣吾衰矣!悵平生,交遊零落,只今恰幾?白髮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問何物,能令公喜?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亦如是,情與貌,略相似。一蹲搔首東窗裡,想淵明停雲詩就,此時風味……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此詩最後一句話真是道盡雄中的丘壑!”
辛若是被我感染,大笑著吟道:“何處望神洲,滿眼風光北固樓,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長江滾滾流!年少萬兜籤,坐斷江南戰來休。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