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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來,湯瓶山上的元軍燈光輝煌,七座大寨象七顆星斗一樣錯落有致地排布,緊緊地箍住

西部陸路,東邊崖山上,元軍控制的北邊一半也是嚴陣以待,還在西部戰事發生的時候不時發出一炮兩炮來試探側應,南北兩路海面上,元軍

的艦隊黑壓壓一片聚集著,牢牢地堵住兩個可能的突圍道路。

宋軍完全被包圍,象被一群野狼圍著的一隻可憐的綿羊坐以待斃!根據這幾天的試探,元軍防守嚴密,從陸路突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宋軍西線艦隊的外圍,一群苦戰後回來的戰士們正垂頭喪氣地議論著,戰船悄無聲息地在格外黑暗的夜色裡潛行。受傷的戰士小聲地呻吟

,失去戰友計程車兵抽泣著嘆息。

靠近了主力艦隊,小艦隊上升起了燈光。

團練使崔國秀氣哼哼地跳上一隻大艦的舢板船,然後漸漸被絞到大船上,他渾身上下都是火燒的焦呼味,左臂流著血。

大宋都統制官陳寶威風凜凜地站在艦頭,對崔國秀的拜見理都不理。黑鐵盔甲不時在微弱的燈光裡閃爍一下。

崔國秀小心翼翼地窺視著陳寶的臉色,跪下:“將軍。”

陳寶半晌才問:“損失多少弟兄?”

“三百六十七個,戰艦二十三艘。”

“真他媽胡鬧!”陳寶氣沖沖地從那邊走過來,跳腳大罵:“這不是把我的人往死路上整嗎?”

崔國秀小心地站起來:“都統大人,我們連攻了三天,損失這麼大,張元帥總該讓我們歇息一下了吧?再說,弟兄們都不願意再打了。”

陳寶視察了小艦隊,鼓勵一番,把他們引導到大艦隊的邊緣,安排了地點。

軍醫很快就從各艦船往這兒趕來,藥材還充足,士兵很快得到了治療。

陳寶和崔國秀等八個團練使三個統制官一起商量著將來的事情。

蘇劉義帶著衛隊昂然而入。

“陳大人!”

“哦?蘇大人!”

兩個官銜相同的軍官互相見禮。

蘇劉義計程車兵帶著許多陶罐。

蘇劉義大聲地命令士兵把東西放下,然後說:“陳大人,你的弟兄們連日來攻打元賊甚是辛苦,今天元帥讓我送來淡水二十罐,好酒五罐,

銀子一千兩以示嘉獎。“

軍官們一陣嘆息,陳寶臉上有了血色:“蘇將軍,末將慚愧,沒有開啟一條取水之路和伐薪之地,末將無地自容。”

蘇劉義笑笑:“陳兄言重了,我們等將士忠於大宋,原本就是為難為之事,不論事情成敗,只求內心無愧,何必太過苛刻?”

酒當場開啟來分給軍官們,陳寶說:“留下來三罐吧,小兵們才苦呢。”

很隨便地談論著,吞吐著對時局的不滿和失望。陳寶求情說:“蘇兄弟,本都統制實在無能,一戰而丟失廣州,二戰而丟失湯瓶山,部下兄

弟死傷無數,三萬大軍是剩下這區區一萬,還望蘇兄在元帥面前多多美言幾句,到明天讓別的艦隊去攻打元賊!“

蘇劉義沉吟半晌,終於發作道:“陳寶兄弟,不是我說你,你也真的太不爭氣!連戰連敗敗得一塌糊塗,幾乎是不可收拾!要是你老兄能在

廣州抵抗他三五個月的話,說不定我水師艦隊的兄弟已經把張弘範的那個傢伙打敗生擒了!也不會鬧到現在被人家圍個鐵桶一般生死攸關!“

陳寶騰地跳起來:“怎麼能怪我一個人?張達不是和我一起守廣州嗎?”

蘇劉義道:“急什麼?陳兄,這不是我的話,這是元帥的話!也是真的事實!張達好歹還打得象個樣子,還有,你怎麼才一萬人?不是報的

三萬大軍嗎?“

陳寶說:“一萬八千是百姓和隨軍的家屬。”

蘇劉義說:“我道怎麼回事,現在都是這種情況呀!好了,不說閒話了,那個團練使崔國秀何在?”

崔國秀半天不敢回答,陳寶擋住蘇劉義道:“你想幹什麼?”

蘇劉義笑眯眯地說:“我要借,哦,不,是張元帥要借崔兄弟的腦袋用一用!”

他的衛隊立即把崔國秀圍了起來。

軍官們愣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他們立即也拔出佩刀。

蘇劉義一愣:“你們想要造反嗎?這是元帥的軍令!”

陳寶氣呼呼地站起來,走到蘇劉義跟前:“蘇將軍,你到我這一畝三分地上撒什麼野?告訴你,崔國秀是老子的人,老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