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關鍵是,現在誰來帶領我軍最強大的騎兵隊。
文天祥居然想要親自出馬!
這當然是人人反對的,最後,他實在沒有辦法,是好點了沈國放和李才智。
我坦率地說:“元帥,此舉不妥!”
沈國放正要高興,不禁惱火:“都統大人,我為什麼不能?”
我笑著說,“你們兩個俱是雄才大略,可是萬一遇見了什麼疑惑需要當機立斷的時候誰聽誰的?當時並不見得誰對誰錯!所以,元帥,我建議只派一人去。”
將領會議討論了很長時間,問題是,帶領騎兵軍的責任太重大了,我軍恢復以來,上千人的規模還真是少有啊。馬是北方中低緯度的特產,到了南方的溼熱環境以後會很快退化品種,就是西南的寒涼地帶的馬也因為矮小軟弱不是北方戰馬的對手。我們這些戰馬多是繳獲的北方產的蒙古馬,那可是最佳的戰馬啊。所以說,我們的這支新建立的龐大騎兵軍,是有史以來我督府軍最強的遠端打擊力量,今天,它就要一試身手了,誰不想與之共榮辱?
點辛若是?他才從前線回來,精疲力竭,人困馬乏的,還需要休整。可惜了這員騎兵虎將!
最後,文天祥指點了我。
我的分析是這樣的:“炮兵的熟練問題已經解決,誰都可以指揮,大隊人馬隨後跟進的時候,最好派遣它的直接指揮將領,所以,別人都不可以去,惟有我沒有本部人馬,我可以去!”
“趙都統聰明絕頂,天縱奇才,有謀有勇,這才把我督府軍由困守之境帶到強橫不可一世之偉,連破三城,敗敵五萬,已經是匪異所思了!所以,把騎兵軍的這次遠襲交給他,我是放心的。”文天祥不放心地誇獎著我,觀察著我,終於定下決心。
我看了看無可奈何的沈國放和李才智,說:“這樣,沈老將軍隨我出擊,李將軍帶第二隊攜火炮二十門為接應之主力一部,即刻出發!”
很快進行了準備,第二天晚上,我軍的八百騎兵戰士就乘著青涼的月色出發了。
我只要八百人,因為我想到了那個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千古風流的年輕將軍,當年,就是他帶著八百騎兵健兒直搗匈奴腹地,大獲全勝的。
我想要學他,建成不朽的馬背功業。
我甚至於有些反感自己的機槍和炸藥火炮了,它們固然超級強大,可是,那是英雄的壯舉嗎?怎麼都帶著怯懦的,陰險的味道呢?鬥智不鬥力?我從來都喜歡項羽,一點兒都不喜歡劉邦。
對抗蒙古人的強大,我希望見到的是,用絕對的武力!
月涼似水,輕輕盈盈地縹緲著,萬物虛設,恍惚夢想。
偵察的騎兵尋找著熟悉的路徑,往來接應著大隊。
一片片樹林掠過去了,一池池水塘踏過去了,山川起伏,把我們的道路拉成波濤曲線,使我充分地感覺了什麼是天上人間,小橋玲瓏,拼接了水鄉嶺南的破碎,讓我們自豪鐵蹄踐踏的震撼。
馬摘鑾鈴人銜枚,整個隊伍悄無聲息的,是一支離弦的箭,是一盤綿延的黑龍,看不到它的魔爪,見不到它的暴戾,但能想象它巨大的威力即將發作的興奮。
前進,前進,前進!
天色慢慢地放亮了,皎潔的月光黯然失色,明亮的金星燦爛開放。
一色的棗紅馬,一色的元軍騎兵裝束,我們打著元軍的旗幟輕兵疾進。
我們全是輕騎兵,二百名才訓練組建的重騎兵怎麼也不捨得全部拿出來,再說,千里奔襲,他們的速度根本不敷。
我們沒有折回揭陽和揭西,而是直接就向北進軍,計劃裡是等北進一段距離以後,再西北折,迂迴包抄北粵的元軍重要據點:紫金!
據調查,這裡有元軍三千人駐紮,是一個緇重基地。它支援著紫金以南零散駐紮的一萬八九千元軍的物資供應。
打下了紫金,哦,不,或者說是擾亂了紫金,就可以擾亂了整個北粵地區的元軍佈防,威脅到江西的元朝的軍事調動。
曲折的路線,使我們擁有了一千一百里的長途跋涉任務。
需要休息了,昨天夜裡的一夜急行軍,我們跑了一百五十多里,戰馬疲憊不堪,戰士也勞累過度,是需要休息了。
八百健兒紛紛下馬,靠著樹木就開始休息,有的喝水,有的吃米團,有的去飲馬,有的靠在樹上就睡著了。
我也把馬嚼子鬆開,牽它到水塘邊兒,累極了的戰馬鬆鬆垮垮地捱到水面上,几几古古地喝著,然後,把嘴巴壓在茂盛的青草上,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