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裡充滿了輕鬆的歡笑。
文天祥神秘地說:“善良啊,我實話告訴你,我們又配製了十萬斤的炸藥了,你看,這夠不夠打到贛州?”
我一驚:“什麼?這麼多?”
黑火藥的配方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後來,在文天祥的一再要求下,我也告訴了他,但條件是不能告訴第二個人,火藥可是我們的獨門暗器,一旦訊息走露給元軍,我們就完了。
文天祥從腰上掛著的箭袋裡取出幾粒寶貝東西給我看,說:“這是六稜形的炸子,裝在炮裡很厲害的。”
想不到文天祥這樣聰明能幹。
我哈哈大笑:“元帥和諸位將軍既然如此胸有成竹,末將就不敢再堅持了,我的意思是,大家一再說那個江西元軍崔斌很厲害,那麼我們是不是要慎重從事一些啊?”
大家都說有道理,惟有沈國雄狂妄不可一世:“怕他個熊!只要老子帶一千騎兵就能把他逮回來獻給元帥!”
“沈將軍,你能不能穩重點兒?!”他是我招徠的人,對文天祥不多尊重,我得教訓他點兒。
老傢伙一下子就有些掛不住,臉騰地紅了。
會議後,文天祥單獨留下了我,他問我為什麼不敢進攻江西。我說:“不是不敢,而是根本就不能!因為,我們的行朝正在廣州艱苦奮鬥,
特別是,他們即將面臨著巨大的危險!“
“危險?什麼危險?怎麼大?難道張丞相的四萬大軍就抵擋不了兩萬元賊軍?何況我軍各路聚集的三萬餘義軍正在附近遙相呼應,應該說是我軍大優!”
我心裡十分清楚,這些可能都是真的,但是歷史上的明年春天大宋二十萬軍民的覆沒也是真的。兇悍的元將李恆正在廣州北邊覬覦,好象張宏範的水軍已經從福建路開拔,迂迴到南海上了。
“元帥,您說的都是真的,可是,我認為,元賊軍的戰鬥力是很強大的,單從數量上看根本不對。”
“哦,是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說吧,你要怎麼樣才成?”他開始認真考慮我的建議。
“元帥,我們還是分兵兩處吧。”
“分兵?分則弱,合則強,我們面臨的依然是敵強我弱之局,不能託大。”
“元帥,我的意思是希望能率領一支偏師去支援行朝,最好是五百騎兵帶著十門輕型霰彈炮,行朝兵將不缺,可是缺了我們的火藥炸炮,如果我們的增援到達,張將軍的大軍便能實力大增,對付元賊軍將綽綽有餘。”
“這個,好吧,哦,善良啊,其實你的計策正合本督心意,本督原本就想讓一將帶著炸藥炮遠赴行朝,可是這邊軍情緊急,一直沒有說,
哦,其實本督才來這兒幾天?多少事情纏著我?“他大訴苦惱。
“元帥,你看我去合適嗎?”
“合適!再好不過!你去就不用帶著這麼多炮和炸藥了,路上更輕巧,更快。我一直就這麼想的!”他很高興地說:“就是這邊我有些捨不得。”
正在說著,就聽外面吵的厲害,李才智的中軍衛隊押解著一員騎兵軍小將扭到帳篷裡面。
為首的軍官說:“元帥,趙大人,這軍將想要冒功,”
文天祥奇怪道:“他要冒什麼功勞?”
軍官說:“他說他曾在黑夜裡射殺一員敵將,可是那員敵將沒有人認得,也不知道階級,不能記功,另外一部戰士繳獲了一身敵人將官的
盔甲,把軍功就記在人家頭上,他大為不服,所以,就大吵大鬧,驚動了元帥。“
小校委屈萬分:“元帥給小人做主!小人確實在接近他們時聽得有人喊他左丞相!”
“左丞相?”文天祥唰地一聲就站起來:“不會是調來江西的元賊兩淮行省左丞相崔斌吧?”
“哦?那,你是那天襲擊敵人的先鋒隊了?”我問。
“是,大人,小的和十五位弟兄一起去的。他們可以為我作證!”小校倔強地說。
文天祥辦事一向雷厲風行,馬上親自出馬,帶著人去勘察擊斃的元將屍體,天已經黑了,部隊是舉著火把到的。我也跟上了。
文天祥看了看掩埋在草堆裡的屍體,沒有分辨出來什麼,因為他的盔甲已經被戰士們剝落,身上只穿了一些貼身的衣服,沒有多少特徵,文
也不認識崔斌。
天氣清涼,屍體三天了還沒有變異,那人臉上倒頗有氣勢的,確實象個官兒。
我們都還在發愁的時候,文天祥已經早有了辦法,他低語一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