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紂王道:“寡人聽說你有一女,德性幽閒,舉止中度。朕欲選侍後宮。卿為國戚,永鎮冀州,坐享安康,天下莫不欣羨。卿意下如何?”蘇護聽言,大驚失色,忙正色奏道:“陛下宮中,上有後妃,下至嬪御,不下千人。妖冶嫵媚,何不足以悅大王之耳目?為何聽信左右諂諛之言,自陷不義之境!況臣女蒲柳陋質,素不諳禮度,德色俱無足取。乞陛下留心邦本,速斬此進讒言之小人,使天下後世知陛下納言聽諫,非好色之君。”
紂王聞言笑道:“自古乃今,誰不願嫁女豪門。況女為后妃,你為皇親國戚,尊榮顯貴,莫過於此!卿勿迷惑。”
那蘇護乃是耿直之人,聞言不覺厲聲說道:“臣聞人君修德勤政,則萬民悅服,四海景從。今陛下不效祖宗之法,而效彼夏桀,是取敗之道也。況人君愛色,必顛覆社稷;卿大夫愛色,必絕滅宗廟;士庶人愛色,必戕賊其身。且君為臣之標率,君不向道,臣下皆效仿,天下事盡廢也!臣恐商家六百餘年基業,自陛下紊亂矣。”紂王聽蘇護之言,勃然大怒,厲聲道:“自古君命不敢違;況選汝一女為后妃乎!膽敢忤旨,將寡人說成亡國之君,此乃大不敬!速速拿出午門,勘問正法!”
左右隨將蘇護拿下。
費仲、尤渾二人見狀,對視一眼,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至此。本來只要選蘇護之女入宮伴嫁,好趁機折辱蘇護一番。沒想到這蘇護竟如此愚直,若因此而殺蘇護,天下諸侯恐怕都要對自己心生不滿了。
於是連忙奏道:“蘇護忤逆,本該正法;但陛下因選侍其女,以致得罪;使天下聞之,必以為陛下輕賢重色。不若赦之歸國,蘇護感陛下不殺之恩,自然將女進獻宮闈,以侍大王。亦使天下百姓知陛下寬仁大度。此一舉兩得。願陛下恩准。”紂王聞言,乃道:“依卿所奏。即令蘇護還國,不得久羈留朝歌。”
蘇護迴轉驛館,眾家將接著,問蘇護面君之事。蘇護怒氣不息地將朝上之事說了一遍,就問計與眾將。
眾將聞言,正所謂:主憂臣辱,主辱臣死。當下齊聲說道:“君不正則臣投外國!今主上輕賢重色,折辱主公,不若反出朝歌,自守一國,也可保全一家。”此時蘇護正在盛怒之時,聞聽此言,正是火上澆油。不覺性起,竟不考慮得失,當即大呼道:“大丈夫做事當明明白白!取文房四寶來,我當題詩在午門牆上,以表永不朝商之意。”
當下題詩:君壞臣綱,有敗五常。冀州蘇護,永不朝商。詩罷,蘇護領著眾將出了朝歌,揚長而去。
帝辛聞言後大怒,本想親帥大軍前往征伐。為一眾大臣所阻,後決定派西伯侯姬昌、北伯侯崇侯虎二人各自率軍前往征伐。朝中大臣聞言,一時大驚,卻是無法可想。
那西伯侯姬昌這兩年來,聞得帝辛有所失德,心中極為不快,唯有姬發心中暗喜。此次聞得蘇護反出朝歌,且帝辛讓自己和崇侯虎前往征伐,心中卻是憂慮,想道:“這蘇護與自己相交多年,且蘇護之女妲己與我兒伯邑考情投義合,早時就已暗結親家,此時王上命我征討於他,實在為難,若不為,則是不忠,若是為了,則是不義,當真煩惱啊。”想了半天,心中實無決定,正為難時,卻有那姬發前來,姬發道:“父親可是為了王上命你征討蘇伯伯之事?”姬發這幾年來表現良好,深得姬昌所喜,聞姬發之言,姬昌皺眉嘆道:“正是。想那蘇護與我乃是至交,他女兒妲己早年又與你哥伯邑考定親,若是我證討於他,實是不義之事。”
姬發道:“只是此事乃是王上之命,若父親不征討蘇伯伯,便是不忠,想來父親定是為此事為難吧。”
姬發所說的正說到姬昌心裡了,姬昌也點點頭道:“確實為難啊。”姬發見姬昌心裡為難,眼珠一轉,道:“父親請聽兒臣一言,征討蘇伯伯之事,本就是十分為難之舉,但此事本是王上的不對,王上寵幸小人,朝政不清,蘇伯伯反出朝歌,雖有不妥,但終究是王上失德所致啊。”這廝一心想要先將姬昌心中的忠孝心思改過來。
姬昌聞言大怒,道:“庶子豈可有此想法?王上行事,便是天命,我等為殷商大臣,自該攜命勸諫王上,怎可數落王上之過?”
姬發心中失望,自己父親果然還是老樣子,此事得慢慢來,不然,把他逼急了,還不定做出什麼事情來,甚至,殺了自己都有可能……等等,殺了自己……殺?殺!哼哼,是了,把我惹急了,我讓爾等也不得好死。
姬發眼珠再轉,道:“父親請息怒,兒臣非是這個意思,兒臣看來,王上只是一時受小人迷惑所致,想當年,王上雄才偉略,治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