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就這麼哭暈在了媚的懷中。
媚替他把脈診斷,只是身體虛了些,其他並無大礙,便放了心,這才讓他枕著她的腿安睡。
媚輕撫著鐵焰沉睡的蒼白俊臉,聽著谷東的陳述,知道他已知道了一切,甚至包括了她極力隱瞞的……看著跪在眼前的谷東,她嘆了口氣,“起來吧!他早晚都會知道,這,不怪你。”
她們待她的一片心,媚又怎會不知,不忍心苛責谷東。是她自己思慮不夠周全,是她自己偷懶沒有盡力化解師父的功力,是她自以為能力已經足夠保護他,卻忘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姐姐,沒事吧?”媚看向趙瑯。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趙瑯看著她幾近透明的蒼白臉色,想著她練的這是什麼怪異武功。
“我沒事。”她不但沒事,體內功力還暴漲了許多,只是失血過多而已,她掏出懷中的瓷瓶,吃下大把的藥丸,好在補血的藥丸她有帶,“現在要儘快送姐姐回到河州。”
河州雖然有十八騎在,絕對不會有事,可畢竟皇上親征,眾人皆知,若是失蹤太久,怕會動搖軍心。
“你……”趙瑯見她臉色雖差,可說話間卻是中氣十足,竟然說不出口,她的確掛心河州戰事,畢竟那關係到天下蒼生,宋室河山。
可自己這般的心思又令趙瑯心中慚愧,若非為她,妹妹妻夫二人又如何落得此般境界。
看懂了趙瑯的心思,媚只是微微一笑,道,“姐姐無需如此,妹妹知你心意。”一個帝王能做到如此,她又何嘗不能體諒。在她看來,她只是她的姐姐,她的知己;失去了容若這個知己,更懂得了珍惜現在擁有的情誼。、
“媚……”趙瑯神情激動間,不知如何回報她這番相知之情,二人卻聽聞靠著媚腿上沉睡的鐵焰出聲呼喚。、
媚低頭看他,他的眼未睜,薄薄的眼皮下,眼珠頻頻轉動,眉頭緊蹙,額上佈滿冷汗,似是睡的極不安穩。、
“焰……焰……”媚輕輕拭去他額際的冷汗,他做噩夢嗎?、
“媚!”鐵焰嘶啞著大呼一聲,猛地坐起身,嚇了媚一跳,可聽見他那帶著絕望的呼喚,竟說不出一句話。、
鐵焰夢中一遍一遍重複著媚倒下的身影,失溫的身軀,那種絕望如同藤蔓般緊緊纏住他的心,讓他無力呼吸,猛然驚醒後,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尋找他心心念唸的她。的、、
“焰……”身後熟悉的聲音,讓鐵焰猛地轉身,入眼熟悉的鳳眼讓他再次溼了眼眶,多怕再次看見夢中那怎麼也喚不開的眼。、
“媚……媚……”鐵焰抬起手,在她臉頰邊停頓許久,方緩緩撫上她的臉,輕輕摩挲,喃喃喚著她的名。、
這樣的鐵焰,媚從沒見過。那水樣糾纏的眼中,糾結著點點小心翼翼地期望,撫著她的手顫巍巍地冰涼,他的唇邊似笑似哭,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這樣的他,讓媚也不禁紅了眼眶。
“是我,我在這裡。”媚伸手握住他撫在臉頰上的手,微一用力,將他拉近。
兩人相視的目光纏綿悱惻,讓旁人看著心酸,皆轉過身,將這方天地留給這對有情人。
“媚……我以為……以為……”鐵焰笨拙地說著,他想要告訴她,告訴她他有多害怕,他有多擔心,他有多絕望,卻什麼也說不出,不由恨自己的笨口拙舌。、
“我知道,對不起,應該早點告訴你的。”媚輕輕揉搓著他冰涼的手,低聲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不是……我……”鐵焰想說,不用對不起,不用道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該道歉的是我。
鐵焰其實告訴她,他愛她,愛她,只是愛她;卻怎麼也說不出,心裡焦急,放在媚手心的手不由緊緊反握住她的,冷汗津津。、
“焰,你……”他想說什麼?這麼緊張。、
“我……我……”鐵焰有些急了,為什麼自己這麼笨?為什麼什麼也說不出?
“焰……別激動……你……你要顧著身子。”媚見他又有些激動,不由傾身半攬著他,“你現在有身孕了,不能這麼激動。”、
“我……有身孕?”鐵焰愣住了,他居然又有了?他本以為,能有珞珞已經是福澤深厚了,竟然……、
他空著的手撫上自己的小腹,低頭看了一會兒,抬起頭,眼中有著喜悅和熱切,“真的?我……真的……”、
“嗯。”媚看著他唇邊不自覺的微笑,輕輕笑了,就知道他會喜歡,明明對小孩子一點辦法都沒有的人,卻這麼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