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你給了我一個可愛如珞珞的兒子,你或許還會給我一個堅強如你的女兒,焰,或許是我要謝謝你,給了我這樣的牽掛。”
若不是戀上他,她不知她為何來到這裡;若不是因為他,她不會理解媽咪對爹地的一見鍾情;若不是因為他,她不會懂得,讓自己活的幸福,是對爹地媽咪最好的回報。
這樣的他,逼出了媚的一番真心,這樣的真心,讓鐵焰反手緊緊回擁著媚,心中充斥的感動讓他不可遏制的戰慄,為著那已滲入骨血,刻入肌膚的愛戀。
這樣的真心,讓凌鶯將自己緊緊埋入毯內,不知要將自己置於何處,心中的愛意越加蔓延,為了她的痴,為了她的真,為了她的深情一片;卻又為了那不屬於自己愛語而心痛。
這樣的真心,讓梅書雅的眼閉得更緊,可顫巍巍的長長睫毛洩露了他內心的激動。
這樣的真心,讓天璣也不由睜開眼,眼中閃爍的光芒和黯然,交織一片,亂做一團,卻漸漸歸於一片不見底的漆黑。
這樣的真心,讓明楓注視著那蜷縮在毯下如蠶蛹般的凌鶯,眼中有著憐惜,有著苦楚……
媚卻是因為鐵焰緊緊貼進了她的懷中,手臂鬆了許多,她微微怔愣,隨即抱緊他,道,“焰,還想聽曲麼?”
“嗯。”鐵焰抱著她點點頭,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我要聽你總是唱給珞珞聽的那曲。”
誒?居然有要求,媚笑了,真是的,原來珞珞的性子真的是像他,他也黏人,他也撒嬌,他或許也曾膽小,她抱著他的手臂憐惜了許多,是什麼逼他改變自己,是什麼逼他將最真的自己深深埋藏……她都懂……卻因為懂,而為他痛……因為懂,而憐惜他……因為懂,想要將最好的都給他……
媚應鐵焰的要求,低低地唱起了《紫竹調》,一遍又一遍,邊唱邊輕輕搖著鐵焰,就像她抱著珞珞一般,直到他的呼吸變得平緩,直到他擁著她的手臂緩緩垂下,直到他的身子變的鬆軟,她漸漸停下吟唱,替他拉回放在她身側的手臂,調整好他的姿勢,掖好毛毯,這樣抱著他,總算讓他暖和了起來了。
“丫頭,”山洞裡驀地響起天璣有些沙啞的聲音。
媚的第一反應是捂住懷裡鐵焰的耳朵,她好不容易哄他睡著,這女人那麼大聲做什麼,她橫眼瞪去。
雖然洞中黑暗,只有微弱的炭火,可天璣仍然清楚地看到她的瞪視,不由哼了一聲,“你可知你師傅是如何死的?”
“是你打傷她?”媚想起初見了師傅時,她那滿身的狼狽,輕聲問道。
“是。”天璣垂下眼,靠向山壁,彷彿回到了當年那場惡戰,“不過我也一樣身受重傷,足足休養了五年,不過,若是她沒有傳功給你,也未必會死。”段珍的武功,她再清楚不過,她若不是自己放棄,又如何會輕易死去。
媚緊了緊抱著鐵焰的手,聲音平緩地低低道,“我懂。”
“你懂?”天璣睜開眼,驚訝地看著一臉溫柔的她,難道……
“是為了那個師父去了也想要與他合葬的男人吧!而他,於你,怕是也有著不同的意義吧!”媚的話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你怎麼知道?”天璣再次震驚了,這丫頭真的這麼神機妙算麼?
“呵呵,”媚輕笑著,“猜得。”
“猜……得?”天璣再次瞠目,這種事情靠猜得,那為何她怎麼也猜不到段珍為何會死?
“這有什麼難。”媚嗤之以鼻,她每次看見自己對鐵焰好,就陰陽怪氣的,這種人一般是被人拋棄過,才會這麼見不得人家妻夫恩愛的。
“說說你猜的,我倒是看你多能猜。”天璣瞪了媚一眼,語調倒是平緩了。
“我猜的?”媚挑挑眉,緩慢而輕柔地說著,怕驚醒懷裡的人,“我師公八成以前是你的人吧?也許是許配給你的人,然後又和我師傅兩情相悅,之後私定終身、雙宿雙棲什麼的,你從此就懷恨在心,處處與我師傅作對。然後,你估計是什麼前朝餘孽,秉承祖訓,就想要借師傅的混元鐵騎一統天下,大致就是如此了。”
“你……”天璣越聽越震驚,她自以為的秘密,竟被她用這種不經意、慢吞吞的口氣說出來,不過……“什麼前朝餘孽?我曾祖父曾是前朝太子,亡國後,從沒有一日忘記過國仇家恨,後世子孫自當秉承其遺志。
夜輝本就是我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未過門的夫君,而你師傅段珍卻是我行走江湖時結交的好友,結果,她卻與夜輝私定終身,竟然還一同來徵求我的原諒。我最終成全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