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瓷點頭,表示知道了。
羅裳以為他會再繼續問,然而須瓷卻安靜下來,好像並不好奇被選中的為什麼會是他。
“你對接戲有什麼雷點嗎?”羅裳問,“我會盡量避開雷點,但不能完全保證。”
“不要接有過度親密的對手戲。”
“過度親密是指?”每個人對此的定義都不一樣。
“……”須瓷頓了頓,“超過半分鐘的肢體接觸。”
羅裳啞然:“……”
她第一次見有對親密戲標準還這麼明確時間的。
“好,我儘量。”
羅裳起身,看須瓷的大小行李箱:“還沒收拾?一起吧,收拾完我帶你出去吃飯,並討論一下你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好。”須瓷本想拒絕她的幫忙,但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
有些事不能由他說出口,但羅裳是個很好的媒介不是嗎?
床上的被褥都準備好了,不知道是工作室準備的還是傅生買的。
不過大機率是後者,因為搬家時須瓷想收拾被褥,卻被傅生所攔住。
羅裳嫻熟地幫須瓷套著被套,像是做過無數次了一樣。
發覺須瓷在看自己,羅裳淡道:“習慣了……以前我也經常幫他套,他那大幾千萬的粉絲,可能都不知道自家快三十歲的哥哥,是個連被套都不會用的生活廢物吧。”
須瓷沉默了會兒:“忘恩負義的人會有報應的。”
他有些恍惚,這幾年裡,他承過誰的恩,又負過誰的義?
那些如蛛絲一般交織的記憶牽扯萬般,糾纏不清。
他不怕報應,他就是死,也要死傅生懷裡,像一滴深紅的硃砂痣,死死地烙在他心裡,記一輩子才好。
羅裳微微訝異:“你信我?”
“我信傅先生。”須瓷平靜道。
他了解傅生,正直上進、責任感強,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正面形象,如果羅裳不無辜,他們又怎麼會合作。
羅裳並不生氣須瓷的坦誠:“既然在一起過,為什麼要叫傅先生?”
須瓷沒有再回答,手有些微顫。
傅先生……是因為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才好,以前他就算直呼其名也帶著顯而易見的親暱,如今他就算叫哥,氛圍間的生疏也無法藏匿。
何況傅生剛剛說過,別那麼叫他。
“枕套呢?”
羅裳接過須瓷遞過來的枕套,她看見上面的紅痕愣了一下:“你手上有血?”
須瓷一頓,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大拇指,傷口處已經不再出血,周邊的血跡有點幹,但還是在布料上留下了痕跡。
“剛剛不小心劃到了。”他毫不在意,下樓去衛生間洗了洗手,並貼了個創可貼。
回到臥室,他看見羅裳神色複雜地看著他:“你在吃藥?”
須瓷目光微凝,他剛剛明明藏起來了……
仔細一看,才發現羅裳手上拿的是安眠藥:“睡不著的時候會吃。”
“這種情況多嗎?”
“……”
須瓷沉默了,羅裳瞭然:“你如果想要長遠發展,我希望你能儘量信任我,別隱瞞太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