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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如沒有多想,臉上的喜意更是怎麼也遮掩不住,想來必是發自內心。只是,當她目光移到紗帳那邊,神情卻又飛快地黯淡下來。
李珣能夠理解,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可眼下這難關,卻足以令秦婉如心力交瘁。
雲輦內一時間沉默下來,只聽到藥鼎中滾沸的微響。正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秦婉如卻忽地一擊掌,輕叫道:“瞧我這腦子,差點兒忘了。當日我向那匠師詢問定魂藍星之時,順口問了句“鎖魂圓光”的解法。
“那匠師說,“鎖魂圓光”看起來和“靈滅絲”類似,但與施術者聯絡更為緊密,可說是同生共損,要解它,必須先將施術者制住,禁住其靈識,再以利器擊碎“鎖魂圓光”本體。
“只是這樣,受術者會有極大的精神震盪,能不能保持原本神智,還在兩可之間!”
“呃,是嗎?”李珣乾澀地應了一聲,心中略有些尷尬。
若不是秦婉如主動提起,他幾乎就要忘了這件事。虧得貓兒抽機會向他求救,可他卻還不如只聽了片言隻語的秦婉如來得上心!
心中不自在,他也就不想再待下去。而且,他估記著前去察探情況的修士已快要回來,為了避免麻煩,李珣覺得還是早走一步為好。
秦婉如並不挽留,盈盈起身,送他出去。只在臨掀起珠簾之際,她低語道:“師弟,墨絲蚶寶之事,師姐想求你上上心,家母這情形越發等不得了……”
她這樣說,分明就是看出李珣冷淡的心思。這一聲乞求,婉轉低迴,大有嵩京時悽婉柔弱的風姿,依稀間更有任人予取予求的哀怨。
李珣最見不得她這種姿態,任是鐵石心腸,也不由一蕩,明知這其中免不了陰陽宗高明的媚術,他還是忍不住透了些口風。
“師姐放心,我這裡也是一直努力。前日我剛結交了千寶閣的候補閣主箕不錯,以千寶閣收藏之豐,也許能從他身上得到些墨絲蚶寶的訊息,你……等我的回覆吧。”
說完這話,李珣不敢多看,生怕被後面這妖女再勾了魂去,他邁出雲輦,頭也不回地飛天去了。隱隱約約地,他感覺秦婉如的目光落在他背上,一直目送他飛入雲層之上。
“好像多嘴了呀!”李珣分辨不清心中是個什麼滋味,前幾日他剛從陰散人那裡明白了“不多事”的道理,可轉眼便栽在秦婉如的身上。
就為那一句話,李珣便不得不硬著頭皮和狡猾的箕胖子打交道,這可真不是件好差事。
說起來,是他的定力下降了呢,還是秦婉如的媚術更上一層樓?
正心中自省的時候,耳邊忽傳入一聲冷笑。
“哦,明白了,你大老遠把我叫來,是讓我看你和那小妖精你儂我儂,打情罵俏,是不是?”
聲音出現之前全無預兆,把李珣唬了一跳。而等他聽明白話中意思,又覺得牙根子都給泡得酸了,臉上表情精彩之至。
李珣扭過頭去,恰看到數丈外稀薄的雲氣向內聚攏,“波”地一聲,便從中現了個人影出來,猛一看去,還是以為是這雲氣化成的妖物。
這樣絕妙的遁法手段,李珣自問遠遠不及。只是,幽魂噬影宗的“噬影大法”,好像也沒這麼一出吧。眼前這位“百鬼”道兄,卻是從哪裡學來?
看著眼前熟悉無比的面容,李珣按下心中的異樣,苦笑道:“水仙子哎,你不好好地在霧隱軒養傷,卻跑出來亂逛,還變成這樣子……”
“百鬼”的面容一陣模糊,再清晰時,已是一面宜喜宜嗔的嬌靨。正是此界最頂尖的大妖魔,“百幻蝶”水蝶蘭。雖然身材還是“百鬼”的模樣,但眉目生動,幾可入畫。
此時,她正冷笑連連:“不出來亂逛,怎見你李真人勾搭美人兒的英姿?嘖,我這才知道,你在宗門內外,可養了不少姘頭,代你這幾日,不知有多少人等著給你暖床呢!”
“那有此事,你這話未免……”李珣尷尬的臉色,就是有“無顏甲”在前,也抵擋不住。對水蝶蘭亦真亦假的姿態,他實在缺乏應對的方法和勇氣。
還好,因為時間緊迫,水蝶蘭也沒有這此事上大做文章,她再冷笑幾聲後,便話題扯到正經事上去。
“你先前碰到那人,我也見了。在你和那小妖精做勾當的時候,我追蹤了一段,此人速度只算一般,但修為厲害,兼小心謹慎,我傷勢未愈,不能貼得過近,還是跟丟了……不過,我倒有個猜測。”
李珣點頭道:“我想,咱們的想法都差不多,大概就是咱們一起辦的那件。哈,開花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