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莫名其妙間,便被李珣扯著,逃之夭夭。
後方,淒厲的冰風嘶嘯聲暴起,至少七八座冰川在這突起的風暴中傾頹倒下,聲勢驚人之至。
水蝶蘭回頭看了一眼,見後方冰霧重嶂,雪粉紛飛,卻只是冷嗤一聲,甩開了李珣的手,停下身來:“你在搞什麼鬼!她分明是虛張聲勢,我們還怕她怎的?”
李珣也停在半空,若無其事地整理了一下頗狼狽的形貌,這才笑道:“你何苦去和她硬碰硬?血氣之勇,脫不了一盛二衰三竭的窘狀,我們緩一緩,不就免了一場紛爭?”
“狡詐!”水蝶蘭嗔了一聲,忽又古里古怪地笑起來:“算你有理,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天芷剛剛可是又逃得遠了,咱們追上追不上,還在兩可之間。”
“逃得遠了?”李珣怔了一下,然後便搖頭笑道:“這次你可看走了眼,這不可能。”
水蝶蘭皺眉道:“怎麼不可能,她的血氣味道剛剛遠遁百里之外,這氣味順著風來,絕瞞不過我!”
李珣只能是搖頭:“氣味也能騙人的,騙不了人的只有道理。你看她哪還有御氣的能耐?現在她怕是連北海都飛不過去,否則,只要撞入剛剛佈置好的‘永夜極光’的區域,不比這裡要安全百倍?”
看水蝶蘭仍有不服之色,他心思一轉,便笑道:“這樣吧,咱們來個賭賽,你按著你的意思,我按著我的主意,大家分頭行事,以一刻鐘為限,誰能找到天芷,便算誰贏,如何?”
水蝶蘭揚起了眉毛,顯然大為意動:“賭什麼?”
李珣微微笑道:“也沒什麼,只是要應承對方一件事吧。比如,你可以讓我教你‘霧隱軒’核心的控制之法,我也可以讓你教我‘逆影遁法’之類,大家不準拒絕!”
他話一出口,忽的便想到,這幾天事忙,“霧隱軒”秘密不保的事情,還沒有知會水蝶蘭。
只是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便暫時按下不表,只是笑吟吟地看水蝶蘭的反應。
水蝶蘭對此顯然很感興趣,她眼珠一轉,很乾脆地應承下來。
李珣又是一笑,略伸手臂,做了個“你先請”的手勢,水蝶蘭橫他一眼,身形一閃,倏忽不見。
李珣籲出一口氣來,向著一側虛空溫言道:“你回來了?”
陰散人無聲無息地跨出虛空,微一點頭:“一切順利。”
“你現身時,古音那邊反應如何?”
“狀況頻發,無論是古音還是妖鳳,都有些亂了,這才被我順利救走了鯤鵬老兒,就連三頭蛟怪也趁機跑掉,算是為山九仞,功虧一簣,此時,散修盟會諸修士均被勒令限制活動範圍,一時半刻是支使不動的。此外,就是古志玄的事……”
李珣的心神立刻集中起來,陰散人看他一眼,頗謹慎地道:“若古志玄還在世,情況應不至於到這一步。尤其是我初時與古音商量,要她叫古志玄出來收回靈滅絲,我便不管這裡的事。”
她頓了頓,見李珣臉色不變,才繼續道:“按常理,古志玄早該出來壓住陣腳,可是,自始至終,都不見他的影子,這與古志玄性情不符。依我所見,要麼,他是真如古音等人所說,是在閉關參修,要麼,就是真的……”
連陰散人也這麼說!
從牛力士到天芷上人,均沒有實指出玉散人的死訊,然而從他們的反應來看,卻又無一不扣在這題眼上。
難道說,古志玄真的死了?
一時間,李珣有些茫然。
說實話,他對玉散人非常陌生,他所瞭解的玉散人的一切,都是從別人口中得來,摻雜著極強的主觀色彩。
李珣也曾試圖將這些資訊拼合起來,然而最終的結果,只歸結到兩個方面:強大、好色!
這種結論,無疑是蒼白且又乏力的。
所以直至如今,玉散人對他而言,仍是一個迷霧中的影像,只見輪廓,沒有實在感。
正因為如此,李珣對這位理論上的“仇敵”,都有種恨不起來的感覺,遠不如對古音、妖鳳、青吟那樣的真情實感。
更麻煩的是,因為少時的經歷,在潛意識中,他時常將自己拿來和玉散人比較,也就不免生出“我和他有沒有關係”之類的想法。
然而,其它人也就罷了,可連妖鳳、古音等人,都沒有任何此類的表示,由此,他就可以這麼想─
“反正玉散人還活著!”
而現在……搖搖頭,他強迫自己將這個荒謬的念頭排出腦海,只當沒看到陰散人探究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