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赤兵鬼鏈,如今又和魔羅喉有不清不楚的關聯,無論從哪邊擷取死氣,倒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心中念頭百轉,手上卻是熟極而流,氣機幾次迴轉,便將這一波衝擊化消於無形之中,端的是輕鬆無比。
然而下一刻,她便再輕鬆不起來。
就在她分心化解血吻的氣芒衝擊之時,百尺外的虛空,驀地暴起一道則颶風般狂暴的殺氣,無視距離限制,席捲死氣狂飆,衝擊而下,猛地轟在她澄澈冷凝的道心上。
來得好快!
陰散人微有些驚訝,而此刻她眼角餘光,已瞥見一道漆黑的殘影,當空划來。取的卻不是她的要害,而是她臂彎中的羽侍。
“魔羅喉!”
低喝一聲後,陰散人身形倏地後退,此刻她兩手沒空,面對這突然冒出、與她同級數的大敵,不可避免地落在下風。
魔羅喉得勢不饒人,兩隻長臂便如螳螂一般,轉瞬數百次刺擊。
精純的死氣,帶著它天生的吸蝕魔性,擊在空處,亦奪奪有聲,直若劈開虛空一般。
險之又險地摟著羽侍避過一記橫斬,卻已顧不得寬大的袍袖,嘶地一聲,竟被魔羅喉的虛空斬擊切了一片下來。這下陰散人便動了真火,她目光一凝,周身氣流猛地外爍,虛空凝聚如實質,束成一條氣鞭,一抖之下,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氣爆。
氣鞭尾梢劃過眼前,那凌厲如刀的寒意,使兇厲如魔羅喉,也要稍縮身形。
陰散人卻也不是真的要以這氣鞭應敵,將魔羅喉震了一下之後,她頭也不回,將羽侍向後一甩。
那邊,有正趕過來的李珣和秦婉如。
按照陰散人的意思,現在她是要和魔羅喉好好較量一下,哪知這頭野獸竟然全沒有對戰的打算,目光瞥向羽侍,喉嚨裡“咕”地一聲響,身形再閃,劃了一道短短的弧線,竟是要繞過陰散人,繼續追擊。
陰散人怎能如它所願?
說實話,在宇內七妖中,她最看不起的便是這魔羅喉。
一身妖魔相貌也就罷了,偏又是個野獸的腦子,雖說一身魔功當真是驚天動地,可充其量就是個一根筋的玩意兒,竟然能與其餘六妖及三散人並稱,當真是混賬之至。
而且自靈識復生以來,她積累了一肚子的悶氣,臉上卻又不能擺出來,好不容易找到這個機會,她怎能放過?
只是,輪不著她動手,魔羅喉豎長的血眸一轉,口中“呵”地一聲叫喚,一隻長臂探出來,其上灰白氣芒如星丸跳躍,此起彼伏,倒像是燃起了灰色的火光,妖異陰森,懾人魂魄。
旋即便是一道電閃光矢暴射而出,直擊陰散人面門。
這種攻擊可說是全無威脅,陰散人只是偏偏頭,便讓了過去。
然而就在光矢劃面而過的剎那,她猛然驚醒,回手便抓,魔羅喉哪給她這個機會?又是一聲低吼,和身衝上,乾枯的手指如勾,徑直抓向她手中的血吻。
陰散人手中這小妖怪著實聰明,趁著這個空檔又掙扎了起來,它身上氣芒雖然殺傷力不強,但一波連著一波的潛震之力卻麻煩得很,為了應付這個,陰散人不免分心。
一轉眼的工夫,陰散人便想明白了魔羅喉──或者說,是魔羅喉身後那人的打算。
此刻,她面臨著一個兩難的選擇。
要麼就集中精神,擋住魔羅喉的爪子,要麼,就放任那光矢去殺自己的親妹子──這幾乎稱不上選擇,陰散人想都不想,手上發力,一把將血吻擲向魔羅喉臉上。
血吻發出一聲尖叫,魔羅喉對它倒是在意得很,忙收了勢子,手忙腳亂地去接。
陰散人冷冷地瞥了一眼,身形借勢旋轉,向後飄射,人在半途,便錚然彈指,指力後發先至,將光矢打得粉碎。
後面秦婉如也終於趕至,舒袖將羽侍攬入懷中。
陰散人冷冷回眸,見那血吻已經穩穩當當地落在魔羅喉肩上,爪子還掃著一根肩刺,靈眸望來時,目光遊稱,似乎餘悸猶存。
魔羅喉的眼神則是兇厲了千百倍──雖說剛剛算是它稍占上風,可是陰散人潑水不入的防禦手段,卻識它滿腔的嗜血殺機沒有側發洩的地方,此時的心情煩躁之極。
不過,在“貓兒”一聲低叫之後,它血眸中的暴躁之氣又給硬生生地壓了下去,狠狠地剜了陰散人一眼,隨即倒射而出,轉眼不見了蹤跡。
此時,秦婉如也從後方趕過來,奇道:“師尊,那隻血吻很關鍵啊,魔羅喉好像很怕它。”
陰散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