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怎麼惹到你的?”李珣乾笑兩聲,三言兩句應付過去。哪知林無憂倒像是真的關心起他來,刻意壓低了聲音,湊在他耳邊道:“我給你說啊,剃刀峰這事,你也別太當真,表姐在這事上又騙人了呢。”
“騙人?騙我嗎?”林無憂搖搖頭:“她才懶得騙你,被騙的是那個閻夫人啦。聽我娘說,閻夫人派人來,是要拿回一件要緊的東西,是事先和表姐約定好的。可是表姐不想給她,又顧忌什麼事,才借你這把刀子用用,結果成或不成,都不關她的事嘍。”
“……這樣?”李珣聽到這個與他猜測迥然不同的答案,一時間竟是怔了。難道說,他竟是錯怪了閻夫人?
“喂,你今天怎麼搞的,怎麼老走神啊!”小妖精大是不滿,微嗔道:“好不容易才見一面的,不說些有趣的事也就罷了,還這麼沒風度!”見小姑奶奶發火,李珣是沒什麼主意,只能再找理由道:“我是在奇怪,羽夫人那邊怎麼還沒消停,那麼多高手,不至於勞而無功啊。”說話間,他的注意力真的轉移到遠方的追逃激戰上去。
正如他所說,那邊仍然沒有結束的跡象。李珣倒有些奇怪,既然有青鸞這絕頂妖魔在此,不管羽侍多麼機警,只怕也逃不過去,可為什麼青鸞不動手呢?
提了這個問題,林無憂回答得很是理所當然:“有厲大鬍子和無涯和尚在旁,青姨也不好出手的。”李珣腦子繞了個彎,想到厲斗量下巴上那圈鐵青色的鬍渣子,一時間啼笑皆非。但他馬上又反應過來:“厲斗量和釋無涯在這兒?”林無憂聽他嗓音都有些變了,回頭做了個鬼臉兒,吐舌道:“膽小鬼,他們起碼還在兩千裡外呢,只不過真要打起來,千里路途,瞬息即至,也沒什麼差別就是了。喂,你幹什麼去!”李珣回頭苦笑:“當然是有多麼遠跑多麼遠,要被他們看到咱們在一起,我就算有一千張嘴,也解釋不清了!”說罷,他一溜煙下了高崖,只留下小妖精在那裡頓足發嗔。只是才潛行了十來丈,上面忽地便響起小妖精清亮的嗓音:“師弟,小心點,我娘覺得那個百鬼很不簡單呢!”李珣暗道只要你娘不插手這件事,我便真的放心了!不過,他也能聽出來林無憂的呼聲中透出來的關切情緒。
這一刻,他倒有些感動,便回過臉,向崖上招招手,這才伏地順著山體繞了一個大圈,飛身去了。
李珣這回沒有在路上耽擱,確認已脫出戰圈之後,全力御劍,一路趕回水鏡洞天。
然而,這裡已經沒有了預想中的“宵夜”,整個洞天內亂成一團,彷佛經了一場激戰。事實上,他也確實看到了幾個受傷的修士。
還沒等他看個清楚,迎面便撞上了靈喆。這個向來嘻哈不忌的師兄,此時面色嚴峻,見他之後,明顯鬆了口氣,也不說話,扯了他便走。李珣一時間鬧不清究竟,飛行中連迭發問。
靈喆嘆了口氣道:“多事之秋啊,準備一下,咱們要回返宗門了。”
“啊?”靈喆搖頭道:“你出去這半日,這裡差不多鬧翻了天。秦宗主那邊,她母親羽夫人,本來說是擺脫了靈滅絲的鉗制,一家子正和和睦睦的時候,突然神智錯亂,將秦宗主擊傷,又闖出水鏡洞天去,一路上還打傷了不少人。陰陽宗的修士剛追出去,外面又出了事……”他突地壓低了聲音道:“不夜城的許閣老許前輩,今兒傍晚被那‘血魔’給害了!天芷上人硬是沒把兇手留住,回來的時候,那臉色,周圍十丈根本就站不住人。嗨,不夜城這幾年也是倒黴到家了!”這兩件事,李珣都恰逢其會,此時卻還要做出驚奇的表情。
不過,從這兩件事上,李珣倒覺得回宗門的決定有些草率了:“陰陽宗的事情可以不提,可不夜城的同道被害,咱們不去幫忙,反在這時候折返,怕是不太好吧。”靈喆拍拍他的肩膀,意似讚許,可隨即便無奈攤手道:“若你知道天芷上人的作法,便不會這麼說了。
“上人一回來,也不管宗門弟子如何群情激奮,幾乎是將他們趕出洞天,令其回返宗門,自己則留下來─你怎麼看?”
“自然是掩人耳目。”這個念頭也只有在心裡說說,李珣稍一思忖,便明白了靈喆的想法。
“天芷上人性子高傲,這回竟眼睜睜看著同門被害,必然視其為奇恥大辱。會這樣作法,想必是要單人隻身,擒殺血魔,以為同門復仇,也為自己雪恥。”
“正是如此。”靈喆擊掌道:“明惑師叔他們也是這麼說的,雖然上人沒有明言,可擺明就是這麼打算。以上人的性情,誰敢再去找不痛快?
“再加上水鏡大會開完,諸宗會盟慘淡收場,周圍再有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