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那問題就出現了,誰知道大夥的刺殺計劃之間有沒有衝突?若是在這上面,彼此拖了後腿,要指望古音自己笑死,恐怕不太現實吧。”
沒人欣賞他拙劣的笑話。李珣討了個沒趣,也不當回事,自顧自地作出總結。
“以我之見,上人有‘一擊不中,遠遁千里’的能力,卻很難保證一擊必中的效率。無論成功與否,於上人都是無礙的,可古音卻絕不會再給上人第二次機會,而其報復,恐怕也將是前所未有的猛烈。”
最後一句,才是打動天芷的關鍵。
不論如何,不夜城的基業,都是天芷繞不過去的心障。若是因為事機不密而失敗,很難想象不夜城能夠抵擋住古音的怒火。
看著沙洲外蓮花橫生,平靜無波的水面,天芷良久未發一言。
在李珣幾乎認為她已入定的時候,她越發冷澈的聲音才響起來:“你又是何打算?”
“自然是與上人合作……”
“借刀殺人?”
天芷一語中的,李珣也沒有否認。而且,他也沒必要對天芷說,其實,這隻能算是一場動靜較大的試探!
散修盟會之外,恐怕沒有人會像李珣這樣,總能得到一些與古音單獨相處的機會,有很多次,幾乎是舉手便可將古音斃於掌下,最後卻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錯失良機。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回數多了,李珣便覺得自家的忌憚心理十分嚴重。究其根源,還是因為他探不到古音的底細。
曾經的真一宗師、如今重傷在身的柔弱女子,兩個反差強烈的狀態合在一起,結合對方深不可測的心機,使得謹慎慣了的李珣很難下定決心破釜沉舟。
今日偏有天芷主動送上門來,以其驕傲與決絕,也只有利用這種形勢,才能充作馬前卒使用。機會難得,他又怎能放過?
笑了一笑,他不再糾纏於這些潛隱的心思,只道:“合作與否,由上人一言而決。”
天芷冷冷一笑,並無半分猶豫:“我只在意古音的生死。”
旁邊,水蝶蘭斜倚樹幹,完全不介入兩人的商談,只是見天芷自願充當李珣手裡的刀子,方嗤聲一笑,當然,這小小的不協調,均被二人自覺的忽略過去。
李珣借勢成功,心下大快,也乾脆豪爽一回:“若不嫌冒昧,我請上人到我的霧隱軒一行,那裡清淨無人,元氣充沛,正是修行的好去處。
“我再將欠上人的三千字送上,這幾日便可修行精進,鞏固法體,若能使修為更進一步,上人也就無需借重外物,心口的鎖心寒鐵,便可取下來了。”
天芷不動聲色,只輕輕點頭,顯出她對那三千字並不如何在意。
李珣觀其態度,立知在自家性命與古音性命之間,天芷無疑更看重後者。如此李珣在設計計劃時,受到的限制便小得多──你都不看重自家的性命了,我又何必做好人?
他開始思量,如何才能將這突來的助力,用到刀刃上。
榕樹下陷入沉寂,卻有一層無形的力量緩緩擴張。萬里之外,那個算計別人、也總被別人算計的女人,不知有沒有感應?
這一刻,李珣的思緒,突地便做出一個大的跳動,落到了仍無蹤跡的青吟身上。
古音與青吟,兩個女人,究竟是誰更讓他更忌憚一些,這是個問題。
“喂,人家都要與你合作了,你定下計劃沒有?”
此時此地,能拆他臺子的,也只有水蝶蘭一個,不過,他雖不能說是成竹在胸,卻也有清晰的思路在前。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情報。所謂知己知彼,我們需要肯定古音所在的大概位置、身邊護衛的深淺,這是知彼;還要知道自己究竟能使出多少力氣,這是知己。前者反而好辦,散修盟會人多嘴雜,情報易於掌控,倒是‘知己’之事,需要好好謀算一下。”
“嗯,為什麼?”水蝶蘭是真的好奇了。
“因為,要殺古音的人太多了。”李珣攤手苦笑:“正道九宗、西聯且不說,就是剛才的鯤鵬老兒,難道就不想找回在古音那裡丟的面子?再加上我們這一撥,四方都要殺她,這便是四股力道,我可不覺得這四股力道能往一處使。”
天芷想了想,說道:“‘殺鳳’之鑑不遠,安知通玄諸宗不會再來個‘殺古’之類的行動?”
“欺負孤兒寡母,怎能與刺殺雄主王侯相提並論?”
水蝶蘭的定義很是古怪,卻又相當準確。
李珣嘿嘿一笑,轉向天芷道:“這件事,恐怕還要上人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