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裝著吳姬殘魂的玉瓶,正收在他懷裡,為了保護殘魂不至於消散,他以血魘之術分離出一點血殺戾氣注進去,為其滋補固形。這玩意兒放在百鬼那裡自然不算什麼,但放在靈竹懷裡,一旦碰上個鼻子靈的,說不定就是一場麻煩。
李珣現身在霧隱軒中樞的湖心小軒上,出乎他的意料,之前安排的人並不在這裡,他皺起眉頭,飛過湖面,沿著一條曲折的小路前行。
轉過一個彎,忽然有些聲息流進他耳朵裡,稍怔,他臉上也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就那麼古里古怪地拐進了左邊的林子裡。
延著一條清溪,溯流而上,也就是百餘步的距離,地勢高處,立著一個亭子,八面透風,無遮無擋。然而亭子中,卻有兩個衣衫半褪,香肌玉骨的美人兒廝磨在一起。
隱約笑語中,他能聽出來,一方調笑隨意,另一方,卻已是崩潰在即。
“是不是老子把這淫婦逼得狠了?”
李珣見二女的姿態,卻是不怎麼生氣,還有心思自嘲。
不過,他也想了起來,陰重華向來都是個有心的,在霧隱軒中待了這麼長時間,或許也能瞭解一些軒中的藏寶情況?
帶著這個念頭,他緩步走上去,這時候,陰散人早就發現了他,卻故作不知,只是將少女壓在涼亭中央的石桌上,肢體交纏,諸般手段,齊齊施展,聽這可人兒呻吟哭泣,以為樂趣。李珣見此,反而十分懷念,覺得這才是她當年縱情恣意的邪門作派,只可惜,多年不見,再不復見。
等走到她們身後,距離近了,見得更多香豔情調,只覺得陰散人是把可憐的女娃當泥人兒捏。小姑娘渾身的骨頭似乎都給抽了乾淨,遍體雪肌在陰散人的手下,暈紅鋪染,身子幾乎彎成弓狀,在一陣細密連綿的顫抖中,眼見就要魂飛去也。
李珣看得口乾,也覺得不是個事,正待咳聲提醒,醒目迷離的少女竟是猛地抖顫一記,“呀”地驚撥出聲,嬌小的身子從女冠身下掙出來,羞紅了臉,手忙腳亂地收拾衣裳,遮掩肌膚。
然而她之前縱情太過,腳下沒根,才側了身子便踉蹌著軟了下去,李珣也不看小姑娘摔倒,笑著伸手,攙著她的手臂,方與少女肌膚相接,便覺得滑膩溫香,極是動人,他心中微蕩,手上便緊了些,小女更站不住,低吟聲中,軟到了他懷裡去。
李珣絕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即使顧著“師尊”的面子,不好上下其手,也大方地站了許多便宜。
然而他心裡卻有些驚訝──這風月手段倒也不是純粹縱慾的路子,至少在嬰寧身上效果明顯。
之前在意志迷亂的當口,嬰寧竟然還能發覺身後的變化,且懸崖勒馬,做出反應,相較於以前,嬰寧的心志可謂堅定不少。
陰散人這才不慌不忙地起身,稍理鬢髮,繼而整理微露春光的袍服,她的媚態遠在少女之上,幾處白皙肌膚,依次掩在輕紗長袖之下,便令人遐想無窮,心火攀升。
“名師高徒啊。”感嘆中,李珣越發覺得自己這掛名的師傅,很是不稱職,心中這麼想著,嘴上說的確是其他“
我交代你的事,辦了沒有?”
陰散人微微一笑,轉目示意。
李珣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亭子一側斜支著一根長幡,幡杆長有十尺高下,大半都擺在亭外,幡布顏色簡單,主體作蒼黑色,上有綠紋金篆,在風中波動,整體看來,卻十分壓抑。
“這是在軒中收藏的落魂幡,功用可攝魂定魄,若只要問出殘魂所知的秘密,只需將其攝入幡中,再以陰珠毒刺定上,輔以些許手段,總能拷問出來,不過事後魂飛魄散,卻是一定的了。”
果然是個有心的,只是這種毒辣手段,被她輕描淡寫地說出來,李珣卻也是心狠手辣之輩,反而出口讚道:“好極,你拿著這幡到湖心去。”
李珣是不知這拷問殘魂的手段需要多長時間,為了不耽擱別的事,便想借那裡的分光鏡,控制東南林海的局面,反正陰散人的手段在哪裡都可以施展。
陰散人略一點頭,並不多言,攜了幡轉身離去,李珣這才去看嬰寧,小姑娘被他目光罩住,吃不住勁,本就通紅的臉蛋,更似是加塗了一層丹朱顏色,燦若霞光,明眸中偏又漸蘊水汽,怯生生的惹人憐愛,已將她天生秀媚之氣盡數揮發出來,有意無意之間,勾人心絃,相當了得。
確實是個天生的小妖精。
李珣感嘆中,聽到小姑娘低聲細語地解釋:“這是陰師每日的功課,其實我也不想的……”
“真的不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