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師一句話,一石激起千層浪。老師們一下子炸開了鍋,興高采烈,亂紛紛地逼問,“肖蕾快說,是不是寫給你的啊?——他比你小,當然應該叫你蕾姐。”
梅水平大吃一驚,目瞪口呆地看著肖蕾。
肖蕾卻早已收了紙條,臉紅得像柿子,神情慌張,忙亂地說,“你們,瞎猜些什麼呀?他說的那個蕾姐,是初三的一個女生,不是我。”
“初三?初三誰呀?”旁邊一個初三老師馬上問到。
“我怎麼知道?不行,我得找他問個清楚。咋課堂上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像話!”肖蕾一邊說,一邊逃也似的跑出了休息室。
肖蕾前腳走,後面的老師們就議論開了。
“初三叫什麼蕾的女生,會是誰呢?”那個初三老師還在納悶。
另一個老師卻突然指著梅水平的衣服叫道,“呀!梅老師,你衣服上咋這麼多墨水啊?”
“是嗎?”梅水平一驚,轉過身,讓她仔細看,“你再看看,真的有墨水?”
其他幾個老師一齊看,“真的,梅老師。——你在哪兒弄得這許多墨水?”
“壞了,剛才在二(9)班上課,肯定是那幫壞蛋學生弄的。”梅水平說完,急忙出去尋找肖蕾。
追到教室。肖蕾正和王昊說話。
梅水平滿腔怒火,卻實在搞不明白到底什麼時候,在教室的哪個位置被學生灑的墨水。連這些基本資訊都搞不明白,當然更加找不到具體的“作案人”。
他憤怒地看向學生。學生們也都把目光從王昊身上移開,微笑著和他對視,目光壞壞的,很曖昧。
“誰在我身上灑的墨水?有本事站出來!”梅水平滿眼火星子,憤怒地嚷。
學生們相互看著嘻嘻笑,沒人站出來。
這會兒幾個“作案人”都出去玩了,不在現場,梅水平這招“激將法”失去了效用,沒人理睬。
肖蕾看梅水平從休息室追到教室,氣急敗壞的樣子,很驚訝,忙問,“梅老師你怎麼啦?”
“肖老師你看,剛才在咱班上課,哪個混賬學生竟然把墨水弄我身上。”梅水平說著,側身讓肖蕾看。
“呀!果然是。”肖蕾臉一沉,把目光轉向學生們,“誰做的?自己站出來。”
學生們面面相覷,然後都看著肖蕾,一個個面容嚴肅,很無辜的神情。
還是沒人站出來。
“有膽子做,就該有膽子承認。敢做敢當嘛。”肖蕾冷著臉訓斥,“既然不敢承認,怎麼就敢做!”
有些學生還在看著肖蕾,有些卻垂下頭,誰也不敢再笑。
肖蕾看沒人接腔,轉臉就問王昊,“你說,誰在梅老師身上灑的墨水?”
“我怎麼知道。”王昊看一眼梅水平,理直氣壯的樣子,“整節課,我都在認真聽講呢。”
梅水平看他一副無辜的樣子,火冒三丈,“認真聽講?胡說!認真聽講你怎麼還寫……”本來想說寫情書的,突然想起剛才老師們的分析,這“情書”有可能寫給肖蕾,說了一半,感覺不妥,硬生生停了下來,成了半截話。
肖蕾聽他再次說起紙條的事情,雖然只說了一半,心中也覺彆扭。又羞又氣又鬱悶,轉臉對他說,“梅老師您是不是記錯了,真的是這班學生灑的墨水?”語氣懷疑,已經有些偏袒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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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今天上午我就在咱班上了一節課,沒去其它班。”梅水平肯定地說。
“不會是昨天灑上去的吧?”肖蕾又問。
“不可能!我今天才換的衣服。”梅水平感覺到了肖蕾對學生的偏袒,心中對肖蕾有些生氣。
“那好,既然您這麼肯定,我一定替你找出那個灑墨水的學生。”肖蕾看他生氣,感覺過意不去,於是妥協,主動攬起了這份差事。
聽肖蕾這樣說,梅水平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作為一般任課教師,沒有班主任的支援,是很難找出那個“作案人”的。以前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雖然懷疑是某個學生“做的案”,但其他學生不揭發,不檢舉,根本不予配合。其他學生不配合,作案的學生就不承認,“受害”老師遇到這種情況,只能吃一個啞巴虧,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肖蕾主動表示配合,那就很有可能找到“作案人”。找到了作案人,就可以進行下一步,對其批評,讓其賠衣服。
這時候上課的鈴聲響起,外面的學生紛紛進入教室。
肖蕾幫著過來上課的數學老